流：“若非张公子搭救，山人已成路边饿殍
。”让那少女扶着他要下榻拜谢，张原赶忙止住，因问清墨山人缘何到此？
清墨山人道：“惭愧，山人自负生平所学，上知天文，下识地理，想要到京城去寻个发达
机会，因为祖籍是在鲁郡，反正无事，就过来看看，却遇上这大饥荒，吃树皮，挖草根，饿死人随处可见，真是惨不忍睹，在泰安，有恶少不甘饿死，十百为群，白昼抢夺，把山人盘缠全抢走，好在山人有艺在身，算个命卖个卦也不致饿死——”
张岱忍不住笑道：“清墨山人既通晓阴阳，当知趋吉避凶，为何
头撞进这凶地来？”
清墨山人不容易惭愧，长叹声道：“这世间有种凶气，不是个人命运能抗衡，想那古时战乱，城俱死，岂个个都是短命横死八字，是因为世运如此啊，遭逢上，除个别吉星高照，谁也跑不掉。”
张原暗暗称奇，这个清墨山人看似夸夸其谈，但有时说话却又很有些道理，指指蓬头垢面少女，问：“这位是令正吗？”心想：“清墨山人在十字街开算命铺子时好像没见有妻室。”
那蓬头垢面少女羞涩地低下头去。
清墨山人点头道：“正是。”却又问那少女：“你什
名字，董什，上回说过，
忘。”
少女低声道：“董奶茶。”
张岱、张原面面相觑，都在想这少女是清墨山人哪里拐带来吧，不然哪有连自己妻子名字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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