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那少女听武陵话,忙道:“对,丈夫就叫清墨,是从绍兴府来。”
张原大奇,心道:“还真是清墨山人啊。”这时也不及多问,就让汪大锤去找顶轿子抬清墨山人找医药铺治病——
汪大锤道:“不用叫轿子,来背他,汪大锤有是力气。”说着,弯腰伸手下子就把躺在地上男子托起来,说句“很瘦啊。”又问张原:“少爷,往哪去?”
张原拦过个过路人问,那路人往南指:“从这里下去,拐角处就有家医药铺。”
汪大锤听,双手托着生病男子,大步就往南去。
身边走过,只是看看,随便问两句,最终还是掉头走。
张原走近几步,问:“怎回事,你丈夫这是饿还是病?”面吩咐武陵跑到先前经过那家馒头铺子买些热馒头来——
这少女冻得小脸发青,低头看看脑袋搁在她腿上男子,哭道:“也不知道他是怎,走着走着突然就栽倒在地,又拖不动他,呜呜呜,他浑身滚烫——”
金尼阁懂些西方医术,摸摸这男子额头,又翻男子眼皮看看,更不嫌脏污跪在地上,侧头贴耳听这男子心跳和肺部,站起身对张原、黄尊素道:“应该是感风寒,发高热,又饥饿,而且极度疲倦,所以昏迷,若不施救,会有生命危险,可敝人身边并无医药——”
张原道:“找间医药铺救他救。”
那蓬头垢面少女在地上挣扎着站不起来,穆真真上前将少女搀起,半拖半抱着与张原几个起往医药铺去,到药铺时,那药铺医生已命童子煎药,小柴胡汤,对张原说这病人有剂汤药下去就会醒来——
张原与黄尊素、金尼阁就坐在药铺侧对面家茶馆喝茶,过大约半个多时辰,武陵跑过来说:“少爷,真是清墨山人,现在醒。”
张原道:“那就好,让他先养着,不要多说话,就说傍晚再来看他。”留下小武和汪大锤帮着照顾,他和黄尊素几人先回船上去。
张岱听说十字街清墨山人差点倒毙济宁街头,傍晚时也跟着张原过来,若是陌生人,施个药再接济些路费就很可以,但清墨山人是同乡,自然要多关照些——
清墨山人已经能坐起来,见到张岱、张原兄弟,热泪长
这时武陵把馒头买来,用个纸袋装着,递给那少女,少女也是饿得狠,不及道谢,抓起个馒头就咬大口,鼓着腮帮子咀嚼,随即把那咬个大缺口馒头递到仰躺着男子嘴边,含含糊糊道:“丈夫,有馒头呢,吃口吧,吃馒头就有力气赶路——”
那男子赤红着脸,半张着嘴,只是喘气,不能吃东西,这少女也不怎会照顾人,就把馒头往他嘴里塞,馒头里菜馅掉在他嘴角边,他还是不吃——
“他死。”少女大哭起来,这珍贵馒头,丈夫竟然不吃,那肯定是要死。
武陵仔细端详那仰躺着男子,说道:“这很像是十字街算卦清墨山人——少爷,你看看像不像?”
张原也觉得有点像,只是十字街清墨山人颌下三绺长髯,摇着羽毛扇,半闭着眼睛掐指推算流年大运,有点仙风道骨样子,而且眼前这男子虽说容颜憔悴,但看着比清墨山人年轻些,颌下也无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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