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喜道:“在下正要聆听翰社诸才俊高论。”
西寺方丈虚凡和尚出来,将这群举子迎进殿内,走过白石台栏,来到南侧翔凤殿,这翔凤殿后殿方广五、六丈,可容百余人席地而坐,明日翰社讲学之所就在这里,张原请虚凡和尚准备几十个蒲团,虚凡和尚答应,张原谢过虚凡和尚,与众举从往大殿出去,忽见二侍者人执杖,人执如意,导出位矮小干枯老僧,这老僧手势短木棒,行步快速,劈头就给走在前面倪元璐棒,喝道:“既嫌尘世污浊,为何恋恋不舍!”
倪元璐“啊”痛叫声,捂着额角退到边,摸摸,有血痕。
这矮小老僧目光闪烁,看到张原,觉得此人有必要棒喝,挥棒上前,张原忙道:“勿劳棒喝,勿落机锋,望老和尚慈悲,明白开示。”
矮小老僧收住短棒,走近前上下打量张原,忽然脱僧帽,大喝声:“你悟吧。”头撞在张原胸口上,差点将张原撞倒——
。
……
翌日上午,张原正待出门去大隆福寺,祁彪佳先从兵部衙门赶到这里来,张原昨日托他向其父祁承爜打听延绥参将杜松近况,看能不能有穆敬岩消息,祁彪佳打听到,兴冲冲早赶来,主要是想看看未婚妻,同祁彪佳起到来有昨日曾投拜帖九江举人黄霆,黄霆与祁彪佳都是刘宗周先生——
张原正与黄霆寒暄,却听祁彪佳道:“介子兄,家父查延绥总兵新近送来军官备案,有个穆敬岩已升任延安卫某百户所总旗。”
穆真真就在张原边上,欢喜得简直要跳起来,自她爹爹任小旗之后,穆真真就向张原解大明军队建制,知道个小旗管十到十二名军士,名总旗管五个小旗,爹爹升官,升总旗!
众举子不知所措,不明白这老和尚发什疯,又是拿棒打人,又以光头撞人,却见旁边虚凡和尚喜道:“善哉,善哉,张檀越是有大慧根人,师叔等闲只棒喝,很少自起撞人,张檀起日后若看破红尘,可来本寺出家。”
张原揉着胸口,心道:“还好是大冷天衣服厚,不然被老和尚这撞还不得受内伤啊。”向老僧合十道:“多谢大师开导,张
张原也极为高兴,穆叔去年六月随杜松去延安卫,年多时间从普通军士升到总旗,可见穆叔很努力,穆叔身武艺派上用场,下级军官只论武艺,只要武艺高强,立下军功,升小旗、总旗甚至百户都是不难,更上层军职升迁需要考虑因素就多些——
张原与黄霆、祁彪佳步行来到两里外大隆福寺,在藏经殿外稍等片刻,黄尊素、王炳麟、文震孟等人就到,有个面生青年举子上前作揖道:“张社首,在下泉州洪承畴,字彦演,久闻张社首大名,渴欲见——”
张原赶忙还礼道:“洪兄,劳洪兄空跑两趟,抱歉,抱歉。”打量这个洪承畴几眼,长脸、浓眉,仪表堂堂,正气凛然样子。
洪承畴道:“张社首,贵社‘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精神让在下极为鼓舞,在下也想加入翰社,请张社首准许。”
洪承畴当然是个人才,张原没有理由拒绝,笑道:“欢迎欢迎,洪兄不妨先参加翰社聚会讲学,翰社风气开放,允许奇谈怪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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