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走上来张联芳笑道:“北京人可怜,难得看到眼泉水,所以这个满井就成风景名胜,袁石公《满井游记》竟成名篇。”
景兰、景徽和祁彪佳也纷纷上亭捧水喝,正这时,听得有豪奴高声喝道:“让让,让让。”
张原转身看时,见是个
张联芳道:“介子先持斋三日,然后再去大慈延福宫为你妻儿祈福,天官赐福、地官释罪、水官解厄,据说很灵验。”
张原道:“好,明日就开始持斋。”
因张原即将生子,张联芳想起他儿子张萼和张萼和儿子,说道:“那孙儿都快周岁,这个做祖父还没见过他呢,这次不管中不中,都要回乡趟。”
张岱笑道:“仲叔这回必中,事不过三嘛,仲叔这是第三次跃龙门,必定大功告成。”
说说笑笑,张联芳叔侄三人走近那八角亭,围在亭边看井水有近百人之多,有宦官和贵戚,有士绅和女眷,在满井周围,家人席草而坐对酌劝酬比比皆是,小贩们吆喝着:好火烧!好酒!好大饭!好果子!
穆真真和芳华几个婢女就带着景兰、景徽姐妹先去看那满井,祁彪佳紧跟在景兰身后如影随形,张联芳“呵呵”笑道:“祁虎子对他这个小妻子跟得寸步不离啊,干脆下月就成婚吧,早婚各地都有。”
张岱笑道:“虎子身体还没长成呢。”
“有奇闻,说出来让你们长点见识——”
噱社社长张联芳又开始说笑话:“湖广边地有种恶劣风俗,男童年方十岁,其父就为其娶年长之妻,其父先与子媳交合,生子则以为孙,所以那边人做父亲二十来岁,儿子就有十来岁,其实是兄弟,当地人却不以为怪。”
张岱、张原都是摇着头笑,亭子边小景徽也在欢声笑语,回头向张原招手:“张公子哥哥,快来看,这井真奇怪啊。”
张原微笑倾听,这些叫卖声与王思任老师在《游满井记》里写并无二致啊,王老师游满井应该是在四、五年前,时光在这叫卖声中似乎定格——
衣袖被轻扯下,低头看,是小景徽亮晶晶眼眸,嘻嘻笑,小手指着亭中道:“张公子哥哥快看,那井水不停地满出来,流不完。”
商景兰道:“就是水不停满出来才叫满井嘛。”
张原定睛看那亭中井时,只见青石围成井沿比地面高出三尺,但井中泉水犹自溢出井沿,汩汩流淌,在亭西汇成条清澈小溪,溪水清澈见底,似不见流动,在满井之西,古藤老藓,日光难透。
张岱道:“去尝尝这水如何,堪煮茶否?”挤过去,到亭上掬水而饮,张原也跟过去捧水喝口,泉水冰凉,还有丝甜味,冰甜沁人心脾,听身边大兄说道:“这泉水尚可,论水质比不得们山阴禊泉,但胜在水量充沛。”
张联芳奇道:“介子,你这个妻侄女怎这般称呼你?”
张原微笑道:“以前在会稽叫顺嘴,改不过来,不过在内兄面前她就叫张公子姑父。”
张联芳看着活泼可爱商景兰和商景徽小姐妹,微带揶揄道:“商氏女都是不裹足,嘿。”
张岱知道仲叔有金莲癖,不想让介子与仲叔争辩,岔开话题问张原:“介子也快为人父,大约几月生?”
张原道:“应该是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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