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同和身边个青年士子也拱手道:“吴江赵鸣阳有礼。”
沈同和目视张原,笑道:“久闻张社首大才,这科会元非张社首莫属。”
张原淡淡道:“岂敢,尽力而为。”因为要照顾景兰、景徽姐妹,也就没与这个沈同和多谈,拱手而别,到别处观览风景。
范文若与那沈同和继续交谈会,也别沈同和走到张原这边来,文震孟也跟过来,张原含笑道:“文兄对这位沈公子似乎不甚待见啊。”
文震孟冷笑道:“斯文败类,是睬也不睬。”
鲜衣怒马富贵公子在群豪奴清客簇拥下策马来到满井边,开道豪奴叫这侧围观人群让让,他家公子要来看满井,张原心道:“听口音这些人是苏州府,不知是哪位高官之子,在北京城也这耍纨绔派头,只怕要碰钉子吧。”
张原示意穆真真和芳华拉着景兰、景徽姐妹避到边,却见那位三十岁左右富贵公子跳下马先斥骂豪奴:“无知蠢物,这京师也是你们敢随便喝道吗,说不定就遇到哪个中贵外戚、高官名士,给你们顿好打。”
围观人群听到这话,都笑起来,对这几个豪奴恶感也就淡。
井边人太多,张原对景兰姐妹道:“们先到别处游玩。”刚迈步,却听身后有人笑道:“介子也来游满井吗,啊,葆生兄也在,还有宗子、虎子,哈哈。”
张原转头看时,却是范文若,还有文震孟这几个苏州同乡,当即还礼、笑谈,这时,那个富贵公子转过身来作揖道:“范兄,还有文兄,你们也来会试吗,怎在贡院内没看到你们,幸会,幸会。”
张原道:“这人有这恶劣吗,看着倒并不嚣张啊。”
范文若笑道:“沈同和在苏州名声不佳,别不说,单举事,在吴江,凡是新到妓女,必先晋谒沈同和,侍寝三日,否则无法立足,曾有个名叫穆素微妓女,新来吴江,遵照别人指点持礼拜见沈同和,因为穆素微美而有才,沈同和就将她留在府中不放出来,妓家亦不敢追讨,日,沈同和与友人聚会饮酒,让穆素微侑酒,座上有位名叫袁于令青年名士,美人名士见倾心,私语移时,沈同和就恼,把袁于令赶出来,袁氏有个姓冯门客,喜任侠,有胆力,知道袁于令心意,有次趁沈同和携穆素微游虎丘之际,竟登沈舟,夺穆素微送到袁于令处,袁于令自是大喜,穆素微也是如脱牢笼,袁父知道后连称大祸临头,赶忙把穆素微送回沈府,却为时已晚,沈同和已经讼官,袁于令遭受年牢狱之灾,在狱中根据自己经历写下传奇《西楼记》
范文若眉头微皱又扬起,拱手道:“原来是沈兄,哦,还有赵兄,难得见啊。”
这位沈公子打量着张原几人,问范文若道:“听闻范兄加入山阴翰社,不知那张社首是哪位,在下是久仰大名?”
范文若便将张原四人向这位沈公子介绍,又对张原四人介绍这位沈公子:“沈公子出身吴江名门,其父是左副都御史、巡抚河南。”
左副都御史是正三品,是都察院副职,比正四品左佥都御史商周祚高出两级,位高权重啊,果然是可以在京师喝道驱逐头面人物。
这沈公子向张原几人拱手道:“吴江沈同和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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