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傍晚商周祚回来,张原向内兄说明情况,商周祚皱眉道:“这样妥当吗?”
张原道:“不行险棋无法突破,不能背负着冤屈去奉天殿参加考试。”
商周祚见张原态度坚决,他也不好阻止,只叮嘱张原行事要小心,莫要造成人员伤亡,张原道:“大兄放心,有声东击西之策,可避开正面冲突。”
三月初,张原、张岱分头去联络诸举子,当然以翰社社员为主力,另外再约些苏州府举子,约定明日上午在泡子河畔聚集,同时,能梁和茗烟继续在观象台上盯着——
三月初二上午辰时末,五十多位翰社举子齐集泡子河畔,另有三十多名苏州府举子,张原为首,浩浩荡荡到董其昌墅舍正门前高声请董玄宰出来相见,董氏父子如临大敌,奴仆家丁数十人都聚到前院,严阵以待,张原义正辞严谴责董其昌陷害他,要求董其昌主动投案自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等等等等,废话说大通,翰社社员都觉得奇怪:张社首说话素来犀利,今日怎这般啰唆,说这些无关痛痒话有何用?
声,说道:“他们不挖,往坑里填土。”
茗烟打着哈欠道:“应该是没挖到什。”自去睡,第二天醒来问能梁后来还看到什没有,能梁摇头。
守两天两夜,只看到这半夜挖坑之事比较蹊跷,自然要向宗子少爷禀报,张岱听,觉得其中大有隐秘,立即赶去东四牌楼见张原,说自己猜想:“莫非董氏是杀人灭口?”
张原道:“狗急跳墙,没什事做不出来,被灭口要是贡院中装裱匠,要是那个誊录生——”
张岱兴奋道:“若真是这样,那陷害你科举案就可迎刃而解,董氏父子这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啊。”
就在张原在董宅正门与董其昌父子交涉理论同时,能梁带着汪大锤、来福、冯虎三个人来到董氏墅舍后门,见无人看守,就翻墙而入,四个人都带着锄头,很快找到后园那片桃林,仔细辨看地面,没看到有泥土新翻痕迹,能梁扭头遥看远处观象台,估摸着台上看到这里大致位置,见有两排花盆架子,架子上下三层,摆着数十盆兰花,当即让汪大锤和冯虎小心翼翼移开花盆架子,果然发现此处地面泥土是新翻——
……
董宅正门外张原还在使用外交辞令与董其昌父子周旋,说足足有两刻时,陈词滥调,滔滔不绝,隔着木栅门董其昌都听得不耐烦,冷笑道:“老夫没空与你胡扯,有什事你到兵马司、去刑部说去。”转身就要回去。
张原毫不动气,彬彬有礼道:
张原道:“现在只是猜测,不敢确定,贸然向五兵马司司报案话,董其昌是知名士绅,兵马司人不会单凭们举报就硬闯董宅搜查,打草惊蛇反而不好——”
张岱皱眉道:“那该如何查证?”
张原决然道:“联合些举子,硬冲进去,就说激于义愤,追查董其昌与此次科举案罪证,为首好,是受害者,行为过激点何妨,董氏人半夜三更在后院挖坑绝不会有好事。”
张岱挥拳道:“对,就是这样,能梁原先跟着仲叔到过董宅,大致知道那个挖坑位置,直接叫人扛上锄头去挖。”
张原道:“大兄先不要声张,待与内兄商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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