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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林宴毕,张原率新科进士去鸿胪寺学习礼仪,官场上有套礼仪,由鸿胪寺卿亲自教导,练习个下午,傍晚出皇城各自回住所。
三月二十日,鸿胪寺赐状元张原冠带朝服裘和十两锭纹银五锭,其他进士只有银子没朝服,状元总是享有格外恩典,除此之外,朝廷还要传令绍兴府为张原建状元坊以示荣耀。
三月二十日,张原执笔代丙辰科三百四十八名进士上表谢恩,这日要举行朝会大典,鸿胪寺设表案于皇极门之东,锦衣卫设卤簿法驾于殿前,本来皇帝是要到场,但万历皇帝能出席传胪大典已经非常难得,哪能指望他再升殿——
皇极殿中作乐,中和韶乐奏升平之意,司礼监宦官在阶下鸣鞭,这个鸣鞭很有特色,不经长期训练施展不出来,鞭用鳄鱼皮制成,有丈多长,那宦官执着鞭柄上下飞舞回旋缭绕,“啪”声,音长而韵,如鸾凤齐鸣,响彻云霄,迥异凡响——
答应删改,自然能让方从哲欢喜,以后仕途自有好处,但万言廷策是他救国大计第步,小荷才露尖尖角就要被掐去,这绝不行,必须顶住压力,说道:“万言廷策乃是学生呕心沥血所作,冰河说亦非时兴到之言,学生不想删改。”
正旁听方从哲与张原说话其他*员和张联芳等进士都是脸色微变,状元郎少年气盛,这简直是驳方阁老面子啊。
方从哲却是不露愠色,含笑道:“本朝最年少状元郎刚直不阿啊,是老夫失言。”
张原长揖道:“方阁老雅量非常,实乃学生楷模。”
方从哲不再多说,回席饮酒。
鸣鞭三响后,鸿胪寺*员引张原及诸进士上殿列班,现在是按殿试名次排队,张原、文震孟、钱士升居前三,二甲第名是贺逢圣,翰社其他社员殿试名次分别是,洪承畴二甲第十二名、黄尊素二甲第五十九名、阮大铖三甲第五名,倪无璐三甲第十九名、张岱三甲第百五十六名、许观吉三甲第二百十名、孙际可以三甲最后名垫底,丙辰科进士第名和最后名都是翰社中人,实为奇巧之事——
张原率诸进士向皇帝龙椅宝座四拜后起立平身,赞进谢恩表,鸿胪寺卿举表案于殿中,赞宣表,礼毕。
翌日,张原又要率新科进士到北京国子监拜谒孔子庙,行释菜礼,繁文缛节,极是隆重,礼毕,易冠服,这便叫释褐,从此不再是平民之身,
张联芳低声埋怨张原:“介子,你何必当众拒绝方阁老建议,廷策删改下又何妨。”
张原心道:“葆生叔你还是玩你书画古董去吧。”口里道:“冰河说是那小侄殿试对策中心要点,删就成满纸无用之言。”
张联芳摇摇头,不好再说什。
张原去拜见房师张鹤鸣,徐光启也在座,兵部郎中张鹤鸣心情愉快,今科状元出自他《春秋》房,这是房官荣耀啊,说道:“张原,这次若非徐赞善坚持,你只怕参加不殿试。”
徐光启忙道:“张大人出力最巨,若非房官力荐,阅卷官有何能为,还有刘尚书、吴阁老,都是今科状元伯乐啊。”说话时,注目张原,心下极是欣慰,他能坚持不容易,张原更不容易,张原以甲第名让那些无耻宵小卑污言论都销声匿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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