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心道:“怎就缠上,这客氏姐弟来历可疑,岂能留在身边。”含笑道:“客嬷嬷,在下是住在内兄家中,实在是不大方便,令弟英气勃勃,形貌不凡,岂能屈为下人。”
那客光先直躬着身低着头,听张原赞他,抬眼瞥张原眼,随即又低下头去。
客印月道:“状元公不是很快就要搬出妻兄家吗,小妇人听说郑国舅送座四合院给状元公。”大大方方美眸凝视着张原。
张原心道:“客印月说这话似有试探之意啊。”摇头笑道:“这事竟然传到客嬷嬷耳边吗,真是人言可畏啊,在下岂敢生受郑国舅厚赐,已婉拒。”
客印月“噢”声,又道:“那待状元公居家安定下来,再帮小妇人这兄弟谋个差事吧,免得他整日游荡无所事事,小妇人在京城虽然已有十余年,但都是待在宫中,不认得什外官,今见状元公谦和可亲,小妇人才敢这冒昧相求,状元公切莫怪责。”
客印月体态高挑硕美,神态轻佻妩媚,站在黄花梨木食案边,微微向前倾着身,似乎不胜大胸累赘,那双大得有些过分眼睛睇视着张原,观察张原细微表情——
张原不动声色,转头招呼廊下那个颊有梨涡美婢再取个酒杯来,斟上寒潭春酒,给自己酒杯也斟满,举杯道:“张原先敬客嬷嬷杯。”
客印月起先见张原没有回应她话,妩媚表情已经有些僵,这时见张原先向她敬酒,又惊又喜,道:“小妇人怎敢当状元公敬酒,岂不是折杀小妇人。”
张原道:“客嬷嬷哺育皇长孙,劳苦功高,张原当然要敬客嬷嬷。”
客印月“嘻嘻”地笑:“状元公真会说话,不就是喂奶吗,这算得什劳苦功高。”说这话时,已经俯身端起酒杯,笑吟吟道:“还是小妇人敬状元公吧。”说罢仰脖,大胸挺,杯中酒已经入口——
张原看着这个颀硕妖娆妇人,心道:“你现在还只是个遭冷落皇长孙乳娘,不是天启帝奉圣夫人,让新科状元给你弟弟找差事,确很斗胆很冒昧,你哪来底气?”口里却是语气温和道:“有几位同年,过几个月就要出京赴任,可以把令弟荐给其中位,跟着去某地州衙或者县衙当差,
寒潭春酒颇烈,只眨眼工夫,客印月白皙光洁脸颊就罩上层红晕,大眼睛更似要滴出水似,见张原也把酒喝掉,吃吃笑道:“状元公好酒量,面不改色。”手抚自己有些发烫脸颊,注视着张原道:“小妇人喝不得酒,沾滴就上脸。”明显是搔首弄姿,却不让人觉得她卑俗。
张原微笑道:“客嬷嬷看就是能喝酒,像这样面不改色才容易醉——好,在下要回去,客嬷嬷与令弟、令郎再聚会吧。”向客印月揖,转身出厅。
客印月追出来道:“状元公稍等,小妇人让那兄弟和劣子来向状元公磕个头。”
那昂藏大汉客光先和少年侯国兴已经进到侧院,跪下就向张原磕头,张原道:“先前不是见过吗,赶紧起来,请起请起。”示意汪大锤和来福扶二人起来。
客印月道:“状元公,这兄弟惫懒,说在家乡种田没活路,想在京里谋个差事,不知状元公能不能帮个忙,就是给状元公做长随就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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