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三人从皇城北大街绕到皇城东边夹道,横穿东长安街,入东公生门,张原见时候还早,先到兵部廨舍访祁彪佳,祁彪佳这次虽然落第,却没有回绍兴去,留在其父祁承爜身边继续读书,准备三年后会试,在祁彪佳这里闲坐会,祁承爜从兵部大堂回来,张原就向祁承爜打听徐光启弟子孙元化送到兵部武库司那支燧发枪,祁承爜却不知有燧发枪这回事,说道:“明日过问下,只是兵部也是缺银少粮,想要大规模更换鸟铳不是件容易事。”
张原道:“暂时也不用大规模更换,只是每年新铸火枪可以按此打造,几年下来也能更换大批。”
祁承爜摇头道:“造新式鸟铳绝非张修撰说得这容易,要部议才行,所谓部议,就是兵部掌印官与兵部五品以上*员道商议,人多心不齐,新式鸟铳不容易通过部议。”
张原道:“在下亦知行事难,只是辽东形势逼人,以所料,不出三年,辽东必有大战。”
祁彪佳在边道:“父亲,儿子见识过那燧发枪,点火迅捷,确比点火绳鸟铳方便。”
客嬷嬷以为如何?”
不出张原所料,客印月道:“多谢状元公,只是小妇人这个弟弟胆小木讷,除有几斤力气别无长处,而且小妇人也不想他离京,还要他帮着照看下儿国兴呢,小妇人现在也只有他们这两个亲人,不想远离。”
张原看着客印月那个大饼脸儿子,问:“令郎几岁?”
客印月道:“新年十岁,愚木得紧,礼节全无。”语气里并无慈爱之意,似乎还有些厌嫌——
张原看着这个侯国兴,说道:“十岁,身量倒是长大。”对客印月道:“既然不愿离京,那就等在翰林院安定下来之后,看看能否为令弟在翰林院谋个执事。”心想:“跟在身边肯定是不行,放在翰林院打杂倒是可以,也让看看你们姐弟到底是什人。”
祁承爜道:“明日过问下,命武库司兵匠试射,果然优胜,会提出部议。”
张原有些无奈,他虽然状元及第,但对国事影响依然极其有限,想推广燧发枪都很费力,救国之路,任重道远啊,好在救国计划依然在稳步进行中,他也终于在朝堂上立足,胆子要大、心思要细、不要
客印月忙道:“多谢多谢,多谢状元公。”扭着细圆腰肢向张原万福。
张原拱拱手道:“那先回去,请客嬷嬷转告钟公公,多谢他好酒。”带来福、汪大锤二人出来,沿前海东岸缓缓而行,观赏前海景色,面思索客印月身份隐秘和太子朱常洛处境——
斜阳映照,前海碧波荡漾,岸边绿树成荫,北京内城就数这里景致最佳,张原上次来这里是片冰封景象,现在则是春光骀荡,碧水映天,完全是两个世界——
汪大锤“嗬嗬”笑道:“少爷,那高挑个子女人就是皇帝孙子奶娘吗,啧啧。”没说出口话话是:“啧啧,那两个大奶肯定奶水足,还不把皇帝那个孙子撑死。”
张原“嗯”声,心想:“客印月跟在朱由校身边十来年,对朱由校应该是爱护,她也盼着朱由校能立为皇太孙以后继承皇位她好沾光嘛,至于她到底什身份,可以留心慢慢再查,暂时不会有什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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