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吉士制度是为培养平章军国高级*员,所以很重视实际政务,但在以往,实务之学还是很少有人讲,因为负责庶吉士教育教官本身就是没有实际施政经验翰林院和詹士府词林官,学识是很渊博,人品也好,但就是讲不来经世致用之学,就是讲也是很迂阔空泛,承平之时无所谓,但当此灾荒遍地、危机四起之时,空谈道德文章哪里有薄薄册《甘薯疏》有用,可翰林院学堂里这些庶吉士显然对徐赞善讲《甘薯疏》不以为然,便有庶吉士借孔子“吾不如老农,吾不如老圃”来抗议徐赞善给他们讲这些农书,徐光启道:“诸位皆是天下英才,乃以为此是无谓之事乎?国家典章制度,必考其详,治乱安危,必求其故,安常处顺,通变达权,皆是诸位需要学习,政事途岂诗文能概括?此次殿试,皇帝钦点状元策文不正是因为关心时务并有创见才能脱颖而出吗?”
《甘薯疏》得以继续讲下去——
翰林院*员和庶吉士中午都是在院中膳房用餐,伙食由光禄寺负责提供,午休之时,徐光启与张原说起讲堂之事,张原道:“选也诗文,
岁,可是们父女还在被人追着跑啊。”
穆真真道:“爹爹现在是总旗官,比以前在山阴是强得多,被人追着跑不稀奇,前年少爷在南京国子监也被人追着跑,和少爷还躲在桥底下呢。”想到那事,穆真真又笑起来。
穆敬岩忙问究竟,穆真真便五十说,穆敬岩大笑道:“痛快,痛快,介子少爷好手段。”又道:“待在卫所再打熬几年,升到百户就好,百户就不再是兵勇,而是低级将官,介子少爷给条路,让有盼头念想,日子不再是在山阴时那样毫无希望。”说这话时,这黄须大汉仰天吁口长气。
穆真真也觉得日子很有盼头,却道:“爹爹,你在边卫千万要保重——”
“边卫可不是保重身体之地。”穆敬岩笑着打断女儿话,“从军就是去搏命,不搏命如何能得升迁,介子少爷说不出三年辽东就有大战事,就盼着那天,杜参将原是辽东总兵,熟知辽事,只要辽东开战,朝廷肯定要重用杜参将,那也有用武之地——真真放心,你爹现在弓马娴熟,延安卫武艺强过并不多,去年追击套寇,人射杀二敌,搠死敌,以斩获三颗首级为头功,让颗首级给杜参将个亲信——”
暮色中,父女二人回到东四牌楼商氏四合院,穆真真将灯市街事向张原说,又道:“少爷,婢子和爹爹就这样跑是不是不大好?”
张原笑道:“当然要跑,难道还等着被讹诈。”又道:“那马车里会是姚宗文吗,那倒真是巧。”
这只是件小事,张原并未在意,他现在心思在东宫,等着那巨石落水激起滔天波澜——
……
五月初,张原照常去翰林院喝茶、看邸报、做笔记,这日给庶吉士讲课是詹士府左春坊左赞善徐光启,讲是《甘薯疏》,徐光启希望庶吉士能有务实之学,庶吉士在翰林院学业很轻松,除练习书法外,每月只需按命题交呈内文三道、诗三首即可,当然,上课是每天要上,所授课业不专限于四书五经,只要与国计民生有关学问都可以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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