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下,王大智下车向张原拱手道:“们虽在京中为官,却也难得见,今日幸会,定要
张岱道:“们新科进士有免责惯例,怕什,而且介子你也没有什把柄在他们手上。”
张原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们总会找到所谓罪状,昨日姚宗文就说,结社议政、聚众闹事,简直罪行累累。”
张岱笑道:“这是众人皆知事,让他们弹劾去。”
说话间,走到西长安街中段,张岱往南,张原往北,跟着张原是穆真真和武陵,武陵十八岁,前两年直不长个,就是去年和今年上半年,猛蹿五、六寸上来,虽然还比张原矮半个头,但看着总像是成年男子,武陵问:“少爷,少奶奶她们大约何时从山阴动身,要不要这边派个人去接?”
张原侧头看武陵眼,笑道:“怎,小武这急着见云锦吗。”
”
周永春道:“若能结交,那们与姚、刘诸人岂不是要生嫌隙?”
亓诗教蹙眉道:“这确棘手啊,是友是敌,只在转念之间,不管怎样,这个张原是要与他谈谈,秘密交谈回吧。”
……
五月十四,就是玉河北桥风波次日,张原作《庶吉士储养培训疏》经郭淐签署用印后送呈内阁,午后,吴道南看到这份奏疏,向方从哲通报声,方从哲道:“会甫兄票拟吧。”方从哲此时颇为烦恼,姚宗文竟然在都察院、通政司、太常寺诸位*员面前出那个大丑,简直是声誉扫地,东林党人反映亦是极快,户科给事中杨涟、工科给事中何士晋弹劾奏疏已经送到他案前,这让他票拟很为难,对于这两份奏章他倒是很愿意皇帝会留中不发,但圣意难测,而他作为首辅必须先票拟,方从哲踌躇再三,还是决定明日再票拟这两份奏疏,明日,浙党反击应该就会到来——
被少爷识破用心,武陵“嘿嘿”笑。
张原道:“回去接就不必,来回八千里,行路难啊,尔弢叔会送她们来京,大约七月末启程。”
尔弢叔就是张岱之父张耀芳,已有书信来说要亲自送张岱之妻刘氏来京,澹然自然与刘氏同行——
主仆三人行至东四牌楼西坊门,却有辆马车从后追上,人探头出车窗笑道:“张修撰,多日不见,李阁老胡同宅子还没住进去吗。”
张原看时,却是吏部文选司郎中王大智,赶忙见礼。
吴道南便拟对《庶吉士储养培训疏》处理意见,不用说是支持,傍晚时与其他奏章起送到司礼监,司礼监原掌印太监卢受因为年老多病,万历皇帝命其退养,由原秉笔太监李恩升任掌印,这些奏章有三、五日就能批复下来,有要等十天、半月,另有很大部分奏章如石沉大海再无音讯,很多朝臣认为十万火急事万历皇帝照样样拖,好像天也没塌下来,大明帝国照常运转——
这日傍晚,张原与大兄张岱出翰林院,经过玉河北桥时,张岱笑道:“介子昨日是有意激怒姚讼棍堂兄吧。”
张原笑笑,说道:“还是大兄知。”
张岱赞道:“妙计,姚讼棍堂兄这回是倒大霉,们庶吉士都在取笑他,这人已经身败名裂。”
张原道:“哪有这容易,大兄拭目以待,姚反击会很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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