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三个内侍奔过来大叫:“抓凶徒,抓凶徒!”
汉子跃上丹墀,边挥棍不让内侍靠近,边向穿殿内退去,穿殿两侧点着几盏宫灯,灯火昏黄,脚步声、叫喊声在空荡殿堂显得阴森恐怖——
在穿殿那端就是奉宸宫,太监钟本华听到穿殿这边叫嚷,急领五、六名年轻小火者堵在穿殿这边出口,尖叫:“抓刺客,抓刺客,保护小爷,保护小爷。”
魏进忠闻讯也飞跑着过来,手里挺着根木杖,那汉子见这边人多,想回头,穿殿入口处也拥上群内侍,东宫中再怎冷清,几十个当值内侍还是有。
汉子将手中枣木棍“霍霍”挥动,大叫道:“打,打,打杀。”前瞻后顾,短棍乱舞,两边十几个内侍逼过来,汉子不住后退,被压迫在穿殿西南角。
这汉子四十来岁,面色黧黑,身量中等,穿着内府杂役青布衫裤,左臂搭着青布长手巾,枣木棍端插进袖口直抵腋下,另端握在掌中,以青布手巾遮掩,混在群内侍执役当中进厚载门,直来到北中门外,往左右两边看看,都是高高红墙夹着长长甬道,从厚载门进来内侍和杂役不是进北中门就是往两边甬道而去,说说笑笑,行步匆匆,没人注意靠墙根站着这个中年汉子——
汉子在北中门左侧等片刻,后肩被人拍,个低沉声音道:“随来。”说话人脚步不停,往左边甬道行去,汉子赶紧跟上,从后面看,前面这带路人穿着青布曳撒、系着皂绦,个头不高不矮,身形不胖不瘦,没什特殊之处,走得很快,到尚衣监院墙外折而向南,又是条长长道路,右边是溜围墙,从围墙上方可以看到万岁山山巅,左边是都知监和印绶监,这时都有人进进出出,道路尽头就是宫城护城河,有两丈宽,河水在月色下闪着银光——
“跟紧。”
带路内侍回头轻喝声,这汉子赶忙紧走几步,二人相隔只两步,沿护城河东侧笔直往南走,大约走两里路,便是宫城东面东华门,燕山前卫和羽林前卫士兵正在换班交接,铜铃声不时作响,看似众目睽睽,守卫最多,其实最松懈,火把灯笼晃眼,都看不清人,汉子跟着那内侍又顺利通过东华门。
带路内侍在东华门内御河边站住脚,对身后汉子道:“沿河往北走,正北大门,路闯进去,敢拦挥棍就打,只管打,们救得你。”说罢,便出东华门去。
朱由校、朱由检兄弟二人也跟过来,持杖内侍拦成排,朱由校没看到被围着汉子,只听见叫嚷
那带路内侍面目模糊,汉子直没瞧清他长得什样,但既到这里那也顾不许多,大步来到慈庆宫大门外,宫门黑灯瞎火竟无人把守,汉子右手抽出左袖中枣木棍,执棍快步奔入,闯入第二道门,就听个老太监问:“谁人?”
汉子挥舞着手中枣木棍,喝道:“打,打杀。”冲过去。
这太监忙叫:“李鉴,有人闯宫,拦住他!”
个太监咳嗽着从耳房踉跄奔出,张臂拦住道:“哪里来狂徒——”
句话没说完,“啪”声,太监李鉴左肩挨棍,痛叫声倒地,汉子从他身上跃而过,在那两个守门太监惊叫声中直冲至穿殿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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