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岱只问这句,便转换话题道:“介子,有大事与你商量,你今晚且到泡子河畔歇夜,你兄弟饮酒长谈。”
张联芳赴扬州如皋任职后,那泡子河畔豪宅就归张岱居住,那宅子极是宽敞,景致亦好,张岱邀张原与他起住到那里去,张原婉拒,澹然她们进京后还是住在李阁老胡同小四合院更好,张岱之妻刘氏颇为拘谨古板,与澹然怕是合不来,住在起必有龃龉,那时再分开住就不美,倒不如偶尔聚聚更能增加兄弟妯娌之间情谊——
张原让武陵和汪大锤回东四牌楼告诉内兄声,他与大兄张岱往泡子河方向行去,问:“大兄有何要紧事?”
张岱道:“介子还记得旧院李雪衣之妹李蔻儿否?”
张原笑道:“那是大兄要
很好玩?”
听孙承宗语气严厉,朱由校不敢正视,低下头去说句:“孙先生,这不是打比方吗。”
张原嘴角噙着笑意,心道:“要当小木匠老师并非易事,小木匠其实是很聪明。”
孙承宗觉得自己被皇长孙绕进去,哭笑不得,说道:“虽是譬喻,但圣贤之于国家百姓,无异于太阳之于万物,没有太阳,万物不能生长,就只有黑暗和死亡,没有圣贤,民众就没有指引,言行就会混乱,种种悖逆诈伪、*邪*盗就会迅速滋生,四民沦为禽兽、乾坤化为地狱,比之没有太阳尤为可怕,殿下知之乎!”
朱由校听孙承宗说得这般严重,哪敢再有异议,唯唯称是。
孙承宗也觉得皇长孙年幼,现在和他说天理、道义没什用,还是先教他识字、练习书法为好,等念完《千字文》开始读四书时再慢慢解释、引导,于是和周延儒、张原议定,由周延儒和张原二人把剩下《千字文》教完,他则进讲《通鉴纲目》,让皇长孙明白前代兴亡事实,三位讲官轮流来教,每人天,每日上午要督促皇长孙先读《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各三遍,然后教新课,午前再临摹大字帖六十字,下午温习上午学新课,再临摹法帖百字,最后半个时辰由讲官提问或答疑——
这日朱由校读《三字经》、《百家姓》和《千字文》前面小部分各三遍之后,到主敬殿偏殿休息,孙承宗、周延儒、张原三位讲官自有内侍捧上香茶和宫廷茶食点心享用,边商议如何把皇长孙教导成贤良君子,周延儒主意比较多,张原没说什,只说皇长孙聪慧过人,因启蒙晚、玩性重,需循序渐进、慢慢引导才好——
中午时光禄寺准备精美酒食款待众位讲官,这与当年朱常洛出阁讲学时讲官要自带饭盒相比,待遇今非昔比,这也表明太子在宫中地位有明显提高,在处理梃击案态度上,万历皇帝认为朱常洛仁孝识大体,现在想立福王为储也不可能,所以万历皇帝对自己这个长子也亲善起来,皇帝看重,宫中从大太监到小火者也都对东宫尊重起来,那些原先托病不到东宫执役内侍纷纷回归,王安、钟本华也跟着水涨船高受到宫人们尊重——
黄昏时分,张原出东安门,穆真真、武陵和汪大锤等在东安门外,张岱先从翰林院出来,也在这边等着张原,见面就问:“介子,当这东宫讲官得意否?”
张原笑道:“还好,宫中酒食颇为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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