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回答道:“周先生,有话说。”
周延儒心道:“只要你肯开口就好,知道你心里到底是何想法才好解释、开导。”温言道:“殿下请讲。”
朱由校道:“周先生第次给讲《大学》时曾背诵遍,当时是对着书看,发现周先生漏个字,第二天说给张先生听,张先生教导说周先生这是小错误,是无心之失,应该宽容,而周先生呢?哼哼——”朱由校都不屑往下说。
少年朱由校这些话等于又是记耳光,周延儒年轻白皙脸庞霎时又涨得通红,起身分辩道:“殿下请听言——”
朱由校板着脸道:“周先生,出阁读书机会难得,不要说废话,请讲课吧。”
皇长孙朱由校回到主敬殿,坐在书案边言不发,伴读高起潜也赶紧跪坐着,既然哥儿没向周讲官行礼,他又岂敢妄动,不然岂不是衬托出哥儿没礼貌。
周延儒知道皇长孙对他有些怨气,也就没摆出老师样子责怪皇长孙无礼,周延儒心想皇长孙年幼,即使现在对他有些不满,但只要他曲为解说,让皇长孙明白他是出于忠心,相信过不几天,皇长孙芥蒂就消,毕竟是十二岁孩子嘛——
周延儒徐徐道:“请殿下将《大学》第章读三遍。”
不料朱由校却道:“周先生今日不问上回张先生教些什吗?”问这话时眼睛看着书本。
就好比个巴掌冷不丁抽过来,周延儒来不及闪避,都能感觉到脸颊火烧火燎痛,呼吸骤然急促,勉强镇定下来,解释道:“殿下,小臣非是——”
周延儒没想到这位看着有些呆傻皇长孙竟然句句刺人,就和方才张原在前殿对他那样,这让周延儒如何受得,今日必须要把事情说清楚,不然他哪有心情讲课,说道:“殿下,学习必先诚心,殿下既对存偏见,那讲什殿下都听不进去,必须向殿下把事情说清楚,然后再讲课——”
朱由校左右看看,主敬殿上除他和周延儒,只有钟太监和小高,这两个人都是帮着他,便干脆道:“周先生明白就好,就是不爱听你讲课,你说什都没用。”
钟本华直在看戏,这时出声责备道:“哥儿,不得对周先生无礼。”语气却简直是温和。
周延儒居高临下看着皇长孙,沉声道:“这就是殿下尊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朱由校根本不听周延儒解释,谦卑称臣也没用,自顾捧起书来大声念诵,身后小高跟着小声念诵,这《大学》第章不过两百字,三遍念下来也不须半刻时,念完之后朱由校又板着脸声不吭,他虽是十二岁少年,但尊贵身份摆在那里,这样冷然无语样子还是很让其他人感到心慌和压抑——
周延儒脸颊灼热感渐渐消退,心想少年人正在气头上,还是暂不要解释,现在就是解释皇长孙也听不进去,只会火上浇油、适得其反,沉默会,翻开四书,说道:“今日开讲大学第二章,念句,殿下跟着念句。”
朱由校并不像往常那样答应声“是”,而是坐在那里默不作声。
周延儒提高声音道:“殿下听到说话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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