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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延儒羞愤出宫后并未回翰林院,因为张原就在翰林院,若问起他为何这早就出宫他真不知道怎回答!
七月下旬午前阳光灿烂,天高气朗,金风送爽,京师之秋是最好季节,但在周延儒看来,简直是天昏地暗,他雇辆马车回大明门外棋盘街寓所,午饭也不吃,闷头便睡,过会又起床磨墨写辞呈,说自己感风寒,暂不能入宫进讲,
高起潜又抹把汗,应道:“小如何敢乱说。”
朱由校问:“钟师傅,若爹爹问起周先生怎走,该怎作答?”
钟本华道:“哥儿就推说不知何故,让来回答就可以。”
朱由校喜道:“谢谢钟师傅。”
没讲官,朱由校就随便写几页大字,看看午时已近,就回慈庆宫用午餐去。
师之道吗!”
朱由校怕皇祖父、怕爹爹、怕郑贵妃、怕西李,可不怕周延儒,当下来句更狠:“周先生,你人品学问远远不及张先生,看你像是个*臣。”
“*臣”词是朱由校上次听皇祖父骂那个御史刘光复说,感觉很犀利,所以今日果断用到周延儒头上,把周延儒气得浑身发抖,皇长孙把话都说到这般地步,他再想忍辱负重也不可能,骂他是“*臣”,这谁受得!
“啪”声,周延儒将手里书丢在书案上,拂袖大步而去,钟本华叫着“周先生,周先生”追上去想要挽留,周延儒头也不回,径去,可见羞愤已极。
朱由校这时害怕起来,脸色有些发青,问钟太监:“钟师傅,周先生会不会去爹爹那里告状?”
按惯例,中午光禄寺会在奉天门内东庑下设宴款待两位进讲东宫讲官,詹士府少詹事钱龙锡给皇太子讲《易经》“履卦”之后,来奉天门东庑准备享用宫廷美食,等好会不见周延儒来,便让内侍去主敬殿问,那内侍回来说主敬殿已经空无人,钱龙锡就吃独食,午后开讲时才对皇太子朱常洛说起这事,朱常洛就让王安回慈庆宫询问,钟本华对王安说实话,王安摇着头道:“胡闹,胡闹。”
钟本华道:“若能换个讲官最好,哥儿确无心再听那位周先生讲课,公公你是知道,哥儿颇为任性,而且周先生与张先生有嫌隙,讲官不和对教导哥儿也不利。”
王安道:“周讲官当时愤然离宫,事后定会有个说法,且看他怎说。”
回到文华殿,王安向朱常洛禀道:“千岁爷,周先生上午进讲时偶感身体不适,就先出宫休息。”
朱常洛点点头,也没在意,继续听钱龙锡讲《易经》。
钟本华急命干儿子小高蹑着周延儒行踪,看周延儒往哪里去?
高起潜飞跑着出去,不到半盏茶时间就跑回来,用袖子擦着汗,脸有喜色,禀道:“哥儿放心,周讲官往东华门去。”
朱由校这才稍稍放心,却又问:“他会不会是回去写奏疏来骂?”
钟本华料想周延儒无颜把方才哥儿讥讽他那些话告诉千岁爷,因为不管怎样,他这个东宫讲官已经是当到头,事情若闹大对他名声只有更糟,安慰道:“哥儿莫怕,周讲官不会再来,今日之事你也莫要对他人说起。”
朱由校连连点头:“知道,不说——小高你也不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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