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微笑着打量客印月,打两个年轻内侍又能脱身,身手不错啊,这妇人到底是何身份实在让人猜测不透,是不是侯二妻子还不确定,不过既然能做皇长孙乳娘,曾经分娩是肯定,不然哪来奶水,客印月十年前就进宫,若果真有什目,实在是太沉得住气,张原虽知客印月来历有些不明不白,却并未感到多大威胁,因为他知道客印月对皇长孙朱由校是很爱护,客印月不奶自己儿子侯国兴,却奶朱由校,就算有求富贵或别目,个从小奶大孩子怎都有感情,对张原而言,只要客印月对朱由校好,那别都好说——
钟太监越想越憋屈,说道:“邱乘云欺人太甚,藐视东宫人,张修撰可有什应对之策教教杂家,这口气实在难忍,客嬷嬷你说是不是?”
客印月道:“是,小妇人昨夜
已经是戌时初刻,轮皎月从德胜门东南面龙华寺方向升上来,前海、后海附近十余座佛寺钟鼓声彼此相应,营造出种宁静祥和气氛,无须钟鼓声催促,月光已经铺洒下来,暮色被泠泠清辉扫净,天地间、水云间、花树间、眉目间,融融澄澄,如薄霜轻拂,肝胆冰雪——
钟太监来到后院向翰社诸人敬酒祝贺佳节,见在场有翰林、庶吉士,有新任京官、观政进士,还有祁彪佳这样少年举人,高谈阔论,酒香飘溢,钟太监心头郁闷稍解,京中太监即便是司礼监掌印、东厂提督也不能请到这多清贵名流赴宴,这当然是张原给他面子——
钟太监也知趣,知道如今不比当日在杭州总理织造衙门时那些地方官要奉承他,现在这些翰林、京官若不是因为张原缘故哪个会搭理他这个无权无势太监,所以向众人寒暄后,他便退出卷棚,让这些翰社才俊自由饮酒交谈,只请张原随他到侧厅说话。
张原跟着钟太监到侧厅,却见客印月也在厅上,正独自拈个小酒杯在喝闷酒,蹙着眉,眼眸眯起狭长,张原拱手道:“客嬷嬷,昨夜受惊,事情可调停好没有?”
客印月赶紧起身向张原还礼,委委屈屈地道:“算是调停好吧,就是让钟公公破财。”
钟太监有些尴尬,对张原道:“邱乘云仗着人多势众,咬定是客嬷嬷打他干儿子,到内官监大吵大闹,最后内官监掌印宋晋调停,让杂家赔邱乘云百两银子事。”又道:“这事若发生在三个月前,只怕更麻烦。”
张原明白钟太监意思,是说如果没有梃击案使得东宫地位提升,邱乘云更要借此事羞辱他和客印月,张原宽慰道:“公公莫与那等没眼力蠢人般见识,敢调戏客嬷嬷,简直是不知死活——”稍觉不妥,闭嘴。
客印月却已经舒眉展颜欢笑起来,说道:“调戏小妇人又能怎样,还不是要靠钟公公帮忙才勉强躲过劫。”
钟太监恨恨道:“邱乘云数次对杂家冷嘲热讽,这次想做白浪子强与客嬷嬷对食,客嬷嬷不允,就反诬客嬷嬷打他干儿子,哼,此仇不报……”
客印月道:“倒真是打那两个拦路乌木牌几个耳光,两个腌臜货竟想拖到北花房去弄,还好不是娇滴滴裹脚妇人,大脚板保定农妇也有两把子力气,不然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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