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太监向张岱笑道:“无妨无妨,贤昆仲好兴致。”
客印月迈动长腿走过来,她可不像自幼入宫钟太监那迟钝,她眼就看出张原有蹊跷,那日在主敬殿张原吃甘露饼不也是这模样吗,今日又是怎回事,又吃饼?
客印月朝马车看看,车窗里似有人影,笑吟吟道:“张先生果真是好兴致。”眼风又朝张原下半身扫两眼,径往张原马车走近,边说道:“张先生夫人入京吗,小妇人倒要拜见。”
张原拦在客印月身前,说道:“是个侍妾从南京来,带她沿皇城观览番。”又向钟太监拱拱手:“钟公公、客嬷嬷,日已黄昏,在下不能久待,明日文华殿再见。”
钟太监听说张原小妾在马车里,笑道:“怪道今日这般好兴致,哈哈,张修撰赶紧上车吧,杂家也要回宫去。”
王微赶紧从张原腿上挪坐到边,轻声问:“哪个钟公公,是早先在杭州那位钟公公吗?”
张原“嗯”声,从车窗向外觑,就见两顶轿子停在路边,前面那顶轿子边上站着小内侍高起潜,高起潜正伸手扶钟太监下轿,后面那顶绢帷轿子跟着个老宫女,轿子里坐想必是客印月,自八月中秋那回客印月与魏朝闹翻之后,客印月似乎就与钟太监对食——
张原伸手轻捻下王微娇嫩耳垂,低声叫苦:“这下子糟糕,这样子怎好下车!”被王微丰美圆臀挤磨得欲火高涨,时偃伏不下去。
王微美眸斜睨,吃吃地笑,伸出右手新剥葱管般白嫩食指,在张原那隆起帐篷按下,崩腾反弹,很是倔强,帐篷反而支得更高,王微别过脸去向着车厢隅,以粉拳抵着檀口,笑得身子发软。
张原见钟太监已经朝这边走过来,无奈,只得下车,扭头对王微道:“害不浅,夜间家法侍候。”
钟太监和客印月看着张原、张岱两辆马车驶过,客印月唇角勾笑,说道:“钟公公,这张先生看似少年老成,竟也这般风流,张先生有几个小妾?”
钟太监道:“这个杂家却是不知。”想想,又道:“莫非是南京旧院那个姓王名妓,当日杂家还留五百两银子在南京邢公公那里,让邢公公促成张原和那个名妓美事,据说那姓王名妓还是松江陈眉公女弟子,多才多艺,是旧院花魁。”
客印月不知陈眉公是谁,料想是个有名文人,她那双媚气大眼睛翻个大白眼:“原来如此,还以为张先生有洁癖呢,却也喜流连青楼、寻花问柳啊。”
王微抬起头,双眸水汪汪,贝齿咬着下唇,忍笑。
“张修撰这是要到杂家府上去吗?”钟太监走过来拱手问,以为张原是要到他什刹海外宅去。
张原显得特别有礼貌,鞠躬如也,说道:“今日天气晴好,与族兄就想着乘车绕皇城转圈,也算是游玩。”转身朝后面那辆马车招呼道:“大兄,钟公公在此。”
张岱却不下车,只把双拳和脑袋露出车窗外,拱手道:“钟公公,抱歉抱歉,在下方才不慎崴脚,不便下车相见。”
张原心里暗笑,看来大兄和他有着同样尴尬,大兄够禽兽,李蔻儿才十五岁,就这般急不可待,去年冬月那夜还说与李雪衣、李蔻儿姐妹大被同眠、坐怀不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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