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般民众理解,君主是开国之君打天下当上君主,后来君主是继承,但儒家要把君主上升到哲学高度来阐述,张原道:“君权天授,天为民而生君,以为这个天既非天主也非启东先生说理和气,这个天是民意,民意就是天,太祖高皇帝扫平群雄、代元而立,正是上天厌乱,眷命高皇帝为生m;主,所以开太平于后世。”
张原不想和刘宗周讨论什“天理”、“诚意”和“慎独”,他要谈君主责任和臣民责任,那就是君道、臣道和民道,君权天授是儒家君主观共识,但张原在这里转变儒家对于天概念,把天理解为民意——
刘宗周道:“天为民而生君说得不错,民意可以影响上天,但民意不是天,天道窅缈,求于本心,
下来只有八人,另外十个传教士不是死于风,bao就是疾病,海船极易发生瘟疫——
张原道:“徐大人说到王丰肃私藏火枪,难道不知道那事情已经查清楚吗,那两去燧发枪是请王丰肃从澳门带来,其中支早已交给兵部武库司,工部军器局已经根据这支燧发枪来改进大明边军火枪,这是有利于大明军备之事,徐郎中怎还揪住不放?至于说王丰肃分银子给教众,那是扶贫济困,在下在绍兴也曾建义仓救济灾民,佛寺、道观逢灾年施粥给乡民不是很常见事吗,难道都是别有用心?”
徐如珂道:“张修撰是读圣贤书大明士人、佛院道观施粥乃是出于慈悲,岂能与居心叵测西洋教士相提并论。”
张原“哦”声,说道:“说来说去,徐郎中还是认定非族类其心必异是吗,不管王丰肃辈是行善还是作恶,只要不是大明人,就律排斥是吗,这等见识,真不值得辩,徐郎中要辩,先把《春秋》华夷之分搞清楚再辩。”
“张介子休得咄咄逼人!”
刘宗周迈步出班,先向皇太子行礼,然后正视张原,说道:“先不说火器能否增进边军战力,只论天道和人伦,你之所谓西学正是乱天道坏人伦之异端,何谓天?天即理也,而天主教义却言别有主以生天、生人物,遂令人不识祖宗父母,率天下之人而叛君父者必此说也,至于尊奉天主就可升天堂免地狱更是无稽之谈,等同于行贿谋私,乃是邪妄之说。”
刘宗周寥寥数语,就比沈榷连篇累牍来得精辟和犀利,刘宗周显然是研讨过天主教义,洞悉天主教最核心教义——天主或者上帝是超自然人格神,这与儒家宇宙观是完全相悖,刘宗周继承朱熹理气观,认为盈天地间气而已矣,理气合、生人生物——
在张原看来,儒家这种否认有主宰宇宙精神实体观点明显胜过天主教宇宙观,所以他不能在此与刘宗周纠缠,刘宗周是儒学大师,这是刘宗周长项,他恐怕辩不过刘宗周,而且容易与整个儒家学说对抗,所以必须扬长避短——
张原向刘宗周躬身,说道:“佛有释迦牟尼、道有元始天尊,这些玄远虚渺之事先不论,非天主教徒,启东先生也不是佛门弟子,与启东先生只论经世致用之学,论君道、论臣道、论养民、论富民,如何?”
刘宗周欣然道:“好,先论君道,来问你,君主如何产生,是西洋天主、上帝任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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