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从哲长眉掀动,问:“刘启东也辩不过张原吗?”
沈榷道:“张原根本没把刘宗周当作师长相敬,辩论丝毫不留情面,而且涉及历法,也非刘宗周所长。”
方从哲冷笑道:“想改历法,痴人说梦。”沉吟片刻,道:“后日,奏请内阁、七卿都到国子监听取最后场辩论吧。”
沈榷有些心虚,旁听*员愈多,他若辩不过张原岂不是更丢脸,却听方从哲道:“放心,自有分寸。”
是治世能臣,当今天灾频繁、民怨沸腾、东虏猖狂、边事危急,需要这样务实臣子去解决实际困难,不反对启东先生高谈道德仁义,也请先生不要妨碍学生格物致知、务实济世,这就如同道德不能代替律法。”
刘宗周本打算私下说服张原,不料道不同难相为谋,没说几句就又谈崩,他也知道现在张原非复当日在大善寺向他请教那个少年,叹道:“张介子,你功利心太重!”
张原道:“之功利,不仅是为个人着想,而在于家国,学生还要斗胆说句,启东先生似乎过于惜羽好名——”
刘宗周恼道:“又如何好名!”
张原道:“动辄辞官,这是自留清名,却把罪责归于君主,何如兢兢业业、忍屈负重留在朝廷做些实事。”
张原这话极是尖锐,刺中刘宗周过于爱惜声名要害,代大儒勃然变色,却终于没有发作,停下脚步,让仆人牵过驴来骑上,对张原道:“张介子,还是希望你不要忘当年越王桥上说过话。”
张原深深鞠躬道:“圣贤之学,有以济物——学生永不敢望。”
刘宗周居高临下,凝视张原,张原目光沉静,不卑不亢,半晌,刘宗周喟然叹,说声:“后会有期。”骑驴往西去会同馆。
……
刘宗周是堂堂正正想要说服张原,而沈榷离开国子监后却去大时雍坊方从哲寓所,待方从哲从出宫后即向方从哲禀报当日国子监辩论之事,道:“——张原善能狡辩,又有东宫讲官身份,实非等南京*员能抗衡,阁老你看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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