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柳东溟南京官话远不如书状官金中清流利,张原道:“在下陪柳使臣道上酒楼看看,若有隐情,请柳使臣明言。”
柳东溟显然还在为方才人群中某人说“光海君得位不正,手下大臣都是衣冠禽兽”这话而愤怒,大声道:“在下没有任何隐情,就是这几个酒楼汉子想陷害等。”
这时,围观民众都已散去,蔚泰酒楼那三个伙计站在门板死尸边上,其中个汉子辩道:“小人们好端端怎敢诬陷人,这人命关天,小人们不敢乱说话。”
副使许筠和书状官金中清赶紧安慰柳东溟,无非是相信大明律法会还他们清白这些话,那金中清又请张原定主持公道,莫致损他们柳国舅体面——
张原见那青袍掌柜站在酒楼大门边,便让锦衣卫唤那掌柜过来,这掌柜连声道:“小人并不知情,不敢乱说话。”
皇太子册封,朝鲜还会派进贺使,此外还有谢恩使、奏请使等等,与大明关系是极其密切,但这只是在大明强大形势下,光海君李珲对明朝廷有怨愤不满也只得忍耐,而旦大明遭遇危机,李珲绝不会无条件忠诚于大明,其他人看不清这点,张原却是清二楚,萨尔浒之战,大明朝廷要求朝鲜出兵助剿,光海君再推诿,陈兵义州边境不肯向前,是当年援朝统帅现为辽东经略杨镐严厉申斥下,光海君这才命姜弘立统领万三千士兵助战,姜弘立出兵曾得李珲密旨,李珲要求姜弘立率军观变向背、相机行事,所以那万多朝军没有像杜松、马林、刘綎统领三路明军那样与八旗军死战,很快就投降,当然,这些朝军就是死战也是全军覆没下场,并不能改变萨尔浒战局,关键还在于大明四路军马——
已经是万历四十四年年末,距离那场关系大明与后金国运大战只有两年多时间,张原感到沉甸甸压力,他想要利用切有利因素,把它们调剂到最好,可惜,在朝廷他话语权还很有限,他无法让很多事情随着他意愿进行,但只要有分机会,他都要十分地努力去做,现在这朝鲜使臣牵涉人命案,定要查清楚,有罪治罪,有冤伸冤,绝不能落入别人圈套……
“嗨,你们三人还不速速离开,宵禁!”
两个兵马司军士过来驱赶张原主仆三人,在大明门当值那个姓甄锦衣卫百户已经赶来,正向几个朝鲜人问话,又准备到蔚泰酒楼现场解当时情况——
张原瞧这个甄百户面熟,进出千步廊时常常相见,此前不知其姓甄,这时便走过去拱手道:“甄百户——”
张原淡淡道:“你既
这甄百户浓眉大眼,体形彪悍,定睛打量张原,原本肃然神情霎时间堆起笑容,还礼道:“张修撰,你怎也在这里?”
张原道:“送友人路过此地,见到这几个朝鲜使臣被追打,就过问两句——想随甄百户到那酒楼里看看,不知可否?”
甄百户道:“甚好,就请张修撰陪同这三位朝鲜使臣吧,有位文官也好说话。”
张原向那红袍男子拱手道:“柳使臣吗,在下翰林院修撰官张原。”
这红袍男子四十多岁,狭长脸,吊梢眼,蓄着短须,因惹上命案而神色极为不愉,勉强笑道:“在下柳东溟,久闻张状元大名,幸会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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