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澹然听张原言语轻松,也就放心,对王微、穆真真笑道:“状元郎拐着弯骂们——”
……
锦衣卫百户甄紫丹领着干校尉冒雪奔出正阳门外,这时已是亥夜时分,南城兵马司个姓赵副指挥使领着三个吏目、十六名差役,分作四队对正阳门外城客栈进行逐查访,个书生因为有个哑巴随从应该是比较好找,北京所谓外城,只有正阳门外这方外城筑起城墙,其他三面并没有城墙,单这正阳门至永定门外城就不比整个内城小多少,客栈数百家,这家家敲门问讯要查到什时候,而且不可能搜检住店客人,只能是向掌柜、伙计询问,这其中就可能出差漏——
甄紫丹跟着那姓赵指挥使查访两家客栈,忽然拍大腿,带着四个校尉转身就走,个校尉问:“大人,们不查,那功劳岂不归兵马司?”
甄紫丹道:“这几百家客栈,家家查去,查到天亮也查不完,那翟掌
掀开帘幕出蔚泰酒楼大门,却见大雪纷纷扬扬,在茫茫夜色下随风漫卷,有几片雪花扑沾到张原脸上,点点冰冷,凝目看,灯笼光照所及之处,是片朦朦白,看来这雪已经下阵。
锦衣卫百户甄紫丹跟出来道:“张修撰,卑职给你找辆马车去。”
张原道:“不必找车,此去李阁老胡同不过三、四里路,走路不须两刻时就到,不过还是要请甄百户差个校尉送下,不然遇到巡城力士把主仆三人当作歹人抓起来那可冤枉。”
甄紫丹笑道:“哪个不长眼敢对状元公无礼——就让卑职送张修撰程吧。”难得有和状元公攀交情机会,甄紫丹当然不会怠慢,张修撰现在是东宫讲官,十年二十年后怕不就是个张阁老。
行人都戴上宽沿竹笠,冒着大雪往石厂街行去,刚横穿西长安街,就听得石厂街路口有争执之声,张原耳力极佳,辨出是老仆符成和少年薛童声音,赶忙扬声道:“符叔、薛童,们回来。”赶到近前,见是符成和薛童被几个巡城力士围着讯问——
却原来是商澹然见宵禁鼓响之后还不见张原回来,就让符成和薛童到会同馆去探看,商澹然是想即便遇到巡城军士,符成和薛童是老少也好说话,二人才走到石厂街这边就被巡城锦衣卫力士拦住,巡城力士知道这李阁老胡同里住不是翰林就是六部高官,听说是张状元家人,倒没难为符成和薛童,就是拦着不让他们出街口——
甄紫丹直送张原主仆五人到四合院门前,张原邀甄紫丹入内小坐、喝杯热酒,大雪纷飞下,甄紫丹隐隐听到四合院内有女子说话声,想必是张修撰家女眷在等候张修撰归来,便道:“时辰不早,卑职不敢打扰,明日若案情有结果,再来报知张修撰。”
张原道:“那个姓翟掌柜和伙计孙二力定是有古怪,你们好生查问,正阳门外书生和哑巴侍从更是关键人物,抓获功劳不小。”
甄紫丹听,精神大振:“那卑职也赶去正阳门外。”辞别张原,带几个锦衣卫校尉大步往正阳门去。
张原进到自家金柱大门,摘下竹笠在廊柱上轻轻磕,笠上积雪簌簌而落,笑对迎出门厅澹然、王微等人道:“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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