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紫丹让手下校尉给昂阿巴简单止血,绑起来押回北镇抚司衙门,由千户王名世亲自审讯,把翟东胜押出来对质,又找来精通女真人通古斯语通事来审问昂阿巴,昂阿巴死也不肯说出那个红脸书生下落,真把自己当作哑巴——
这日傍晚时分,甄紫丹穿身便服,候在翰林院大门外,见张原和几个翰林官走出来,便恭恭敬敬叉手叫声:“张大人。”
张原见是甄紫丹,便与文震孟等人道别,与甄紫丹往玉河北桥行去,问
司指挥使方世熊,方世熊年过五十,虽也是武举出身,但毕竟年纪大,反应稍慢,抽刀不及,只好使出劈挂拳辘轳劲,臂腕合,朝凶猛扑至哑巴壮汉撞去,只要缓得缓,不让这哑巴近身,自有两边军吏冲上来拦截,岂料这哑巴力气大得异乎寻常,拳就将方世熊右臂砸断,另手五指戟张,直接就叉在方世熊咽喉上,手紧,方世熊顿时面皮紫涨,无法呼吸——
南城兵马司副指挥赵镇东拔刀怒喝:“好*贼,敢当堂行凶!”
哑巴叉着方世熊脖颈,拖着就往堂外行去,副指挥使赵镇东等人投鼠忌器,都不敢过于迫近,眼看就要被那哑巴挟持着方世熊出南城兵马司衙门,正这时,锦衣卫百户甄紫丹带着十余名校尉赶到,甄紫丹可不管方世熊死活,大喝声:“昂阿巴——”
这哑巴正是正白旗牛录额真昂阿巴,陡听有人叫他名字,不禁愣,下意识地应声:“喳。”此真奴才也。
“喳”音未落,甄紫丹出鞘绣春刀如泓春水,刀锋映着雪光朝昂阿巴当头便劈,昂阿巴怒吼声,竟双手把百余斤重方世熊举起来,用方世熊身体当盾牌来挡甄紫丹刀,甄紫丹在锦衣卫中算得刀法好手,手腕拧,刀锋变向,闪电般向下横削,这也是劈挂拳辘轳劲,变招迅捷,昂阿巴虽然力大,但毕竟不能把方世熊当作枪棒般舞得密不透风,而且昂阿巴擅长是马战,没有马就显得笨拙,只觉右腕凉,锋利刀刃削过,左手齐腕而断——
昂阿巴左手本来是扼着方世熊脖颈,现在被削而断,方世熊上身凌空无支撑,就往下栽,脑袋重重砸在青砖地上,痛得大叫声,而昂阿巴那只断手却依旧扼在他脖子上,只是已经没有力气,方世熊呼吸畅,大口大口地喘气——
副指挥使赵镇东从后脚猛踹,踢中昂阿巴后心,昂阿巴只是向前个踉跄,并未摔倒,单手揪着方世熊牛脂皮鞓带,把方世熊个大活人抡着左右乱砸,甄紫丹退后数步,又欺身直入,又是刀劈在昂阿巴右臂上,右臂没断,但已揪不住方世熊,便将方世熊甩落在地,吼叫着大步奔出,两边洒血,在积雪道路上触目惊心。
甄紫丹从个差役手中夺过根木杖,飞步赶上,对着昂阿巴后膝猛扫,杖断腿折,昂阿巴滚倒在雪地上,再也挣扎不起来,只将身下白雪搅成红雪。
甄紫丹丢下手中断杖,对赶上来赵镇东等人道:“若让这女真*细挟持人出城门,那大明武人颜面何在!”
赵镇东等兵马司*员吏役个个觉得颜面无光,锦衣卫人又次把他们压得死死,再看指挥使方世熊方大人,被摔得口吐白沫,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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