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太监道：“不管暗中怎
恨你，表面上方阁老还得与你笑嘻嘻，显他
宰相度量，而且
般而言方阁老以后反而不会刻意与你为难。”
钟太监看得还是很清楚，张原道：“那就是口蜜心剑
，
以后更得小心谨慎，不要有把柄落到方阁老手里。”
钟太监知道张原和他样，都是把宝押到皇太子和皇长孙身上，笑道：“何足惧，张修撰如日初升，方阁老已是日薄西山，来，杂家敬张修撰杯。”
这酒直喝到酉时三刻，天色暗下来，张
几个人来到后海钟太监外宅，钟太监早就等候着，相互恭贺新年，便即开席饮酒，秦民屏年前来过次，那次钟太监不在，这回见当面感谢钟太监当年相助恩德，钟太监笑呵呵摆手道：“杂家岂敢居功，这都是张修撰热心肠，杂家只是帮点小忙。”
马祥麟好奇地打量钟太监，还点着头说：“果然很相像。”
钟太监笑问：“马公子说什？”
马祥麟道：“西湖边木雕菩萨雕刻得很像公公。”
秦民屏赶忙解释，却原来是他们这次入京，特意绕道杭州，拜祭钟太监生祠，生祠香火颇盛，据说有助文运、能保佑科举云云。
贺节、交拜、筵席，转眼就是正月初五，这日未时初，张原去会同馆邀秦民屏道去什刹海拜会太监钟本华，秦良玉因为是女官，太过引人注目，土官结交内臣恐惹非议，就没有同往，其子马祥麟跟去。
早几日就已立春，天气开始回暖，经过冰雪沃洗阳光显得明媚，大明门外棋盘天街广场上，百戏杂技热闹非凡，扒竿、筋斗、钻圈、叠案、舞狮子、舞龙灯、耍戏法，让人目不暇接——
马祥麟看舞飞叉看得入迷，舞叉汉子大冷天打赤膊，两柄钢叉雪亮，叉头缠着布条，浸油点火，两柄钢叉两团火，在卖艺汉子臂、腿、肩、背处飞舞滚动，手臂振，火叉飞起在半空，急速旋转，好似风火轮，又稳稳接住——
“走吧，这个要夜里才好看。”
秦民屏朝场中丢下几枚铜钱，拉着外甥马祥麟离开舞叉场。
钟太监听得大悦：“你们有心，多谢多谢。”
说起张原痛打方阁老儿子事，钟太监道：“那方世鸿已辞去尚宝司丞之职，方阁老很没面子啊。”
张原问：“公公是不是也认为行事有些鲁莽？”
钟太监笑道：“若是别人，那肯定是惹祸，但张修撰从来不是莽撞无谋之人，方阁老只能如当年胡宗宪样吃哑巴亏，儿子被白打，哈哈。”
张原道：“方阁老恨入骨。”
张原今日带汪大锤和薛童出来，薛童新年十三岁，马祥麟新年十四岁，二人岁数只相差岁，但身高足足差尺，看着体格悬殊，交情却不错，薛童道：“马少爷，晚边们到正阳门那边看傀儡戏，更好玩，昨日和小武哥还有白马去看。”
马祥麟道：“娘夜里不让出来。”
薛童朝马祥麟眨眼努嘴，示意马祥麟求张原，马祥麟便道：“介子世叔，你年前说要带看撮戏法——”
秦民屏正待瞪眼呵斥，张原笑道：“好，们等下在钟公公那里用晚饭，就路逛到正阳门，再绕回来，如何？”
马祥麟大喜，连声道谢，这牛高马大土家族少年纯朴稚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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