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柳东溟、柳西崖兄弟二人与平壤府参尹来驿馆求见张原,昨夜饮酒时原本说定由柳西崖、禹烟陪同两位天使游览平壤
张原淡淡道:“这可不是蔺相如使秦,只是册封而已,就是做好也算不得什不辱使命,们先在平壤歇息几天,范通事不是病吗,那明日也病。”
范通事这几日直身体不适,都是躺在马车里赶路,今日到平壤,已延医诊治。
阮大铖问:“介子意思是——?”
张原道:“朝廷让等出使朝鲜册封世子,本未规定行程日期,拖延几日何妨,何必定要听那柳东溟之言疲于奔命赶在五月初八册封,缓几日,静观其变。”
今夜之事,让张原对那个柳东溟观感大恶,虽说作为使臣要以大局为重,但人都是有性子,而且张原感觉光海君政权还不稳定,暂时观望是有必要——
快步追上张原,连连作揖道:“张大人,张大人,出这等事确是小邦上下扩卫不周,让天使受惊,罪过罪过,但张大人莫要信那舞女之言,舞女乃下贱之人,不知受何人唆使,胡言乱语。”
张原点头道:“嗯,嗯,知道,知道,这是意外,几位大人不要再跟来,今日旅途困倦,们要早些休息。”
柳西崖尴尬地站住脚,看着张原几人出厅而去,回头问兄长柳东溟:“兄长,这如何是好?”
柳东溟拉长着脸,半晌道:“先审问那些女妓,提防其他作逆之人——两位天使那边,明日再小心赔罪解释。”
……
阮大铖道:“介子你足智多谋,还是来病吧,不然那些朝鲜人会整日磨缠着。”
张原道:“反正即便是真病也会被柳东溟他们认为是装病,不如就起病吧,旅途辛劳、水土不服嘛。”
阮大铖笑道:“确辛苦,也该小病几日,小病娱情嘛。”
阮大铖走后,张原又让人去把张儒绅叫来,吩咐张儒绅些话,张儒绅领命而去。
……
夜已深,张原沐浴后自己烹茶,以此来梳理下思绪,这套茶具是王微,他带着路上用——
炭火微红,壶水已沸,散发淡淡清香岕茶已经放在青瓷盏底,但张原却迟迟不注入泡茶,他在沉思,光海君屠兄杀弟之事他早就知道,帝王之家素来有手足相残传统,不足为奇,然而从史书上解到毕竟隔膜,张原以前并没觉得光海君有多天人共愤,但从方才那舞女那决绝刀,这才是真正血泪控诉,这给张原以极大震撼,这舞女以在大明天使面前z.sha形式揭露光海君罪恶,舞女是刺客,她刺杀是她自己,这似乎比刺杀别人更需要勇气——
院中有人低语,随即便是叩门声,阮大铖道:“介子,还未安睡吧。”
张原开门让阮大铖进来,说道:“惊吓得不轻,哪里睡得着,集之兄来起品茶。”为阮大铖泡盏茶,两个人坐下品茗说话。
阮大铖道:“们自上月二十二日出京,路都平安无事,岂料到朝鲜西京竟出这等大事,介子,们是代表大明朝廷使节,发生这样事若装作若无其事也有损等体面,但不管光海君囚母妃、杀兄弟之事是真是假,等作为使臣也无法指责或者干预,目下形势们该如何处置才不损体面又能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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