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叙谈会,柳东溟正准备起身告辞,却听张原道:“久闻绫阳君殿下乃
这样想,张原不自禁地脸露微笑,八股、科举、交友、婚恋、为官、出使,他简直都忘自己还有四百年后灵魂融入,他已成彻头彻尾晚明士人,很多往事前尘都已淡忘,整日就想着做拯救末世超人,世人皆醉独醒,很辛苦啊!
十六岁贞明公主含羞看着张原,张原目光悠远深邃、笑意神秘含谑,似乎居心叵测又让她有些着迷,这个笃定从容又亲善青年男子似有力挽狂澜能力,她此前从未有深夜与他人灯下笔谈经历,即便是舅父金处士,她也只是听着,并不轻易以笔墨表露自己想法,她发觉生活中绝大多数时候听着就行,所思所想是埋藏在心底,她忘怎与人交流,有时她觉得自己失语并不是种病——
张原回过神来,正对少女清澈羞涩目光,低头看笔谈纸,上面写着:“张天使何故发笑?”
张原写道:“相信殿下失语之疾会痊愈。”
贞明公主鞠躬表示感谢,见夜已深,有些局促不安,起身去给具喜善搭脉——
主,今年是十六岁,又解释隐瞒身份是有苦衷,请张原谅解——
张原提笔写行字,示意小贞过来,那少女近前看,张原写是:“殿下如何能随金处士隐忧山间?”
贞明公主接过张原笔,以笔作答:“贞明曾患惊厥之疾,外人以为贞明已病逝,其实是被舅父金先生所救。”处士金世遗算起来是仁穆大妃远房堂兄。
张原犹豫片刻,还是提笔问道:“殿下失语之疾是何时起?”
贞明公主接笔手微颤,抿着唇,含泪写道:“母后受杖刑时。”
张原跟过去问:“具姑娘伤势如何?”
贞明公主示意没有大碍,但要静养,张原就命马阔齐和舍巴将竹榻和具喜善并抬到小贞和具喜善住房间去。
……
翌日上午,绫阳君李倧与柳东溟又来拜会张原和阮大铖,柳东溟道:“在下已上疏敝国大王,请求征凋平山都护府兵马护卫上国使团赴王京,王定会恩准,请天使在此暂候几日。”
绫阳君李倧说他已传书平山节度使李贵,李贵千两百名精兵健卒会在明日傍晚前赶到。
光海君把仁穆王后父亲金悌南当作叛逆杀掉之后,又废除仁穆王后尊号,幽禁于西宫,还命宫人杖责仁穆王后,以示羞辱,贞明公主想必是目睹母后被杖责羞辱时,惊恐过度,以致失语——
“瑟瑟”轻响,几颗泪珠滴在纸张上,将墨字洇湿漶漫,少女执着笔,怔怔如痴,眼泪不断流下。
张原叹息声,轻轻抚抚少女执笔手背,取过羊毫笔,写道:“殿下莫要悲伤,殿下与仁穆王后很快就能相见。”又加句:“绫阳君值得信任否?”
这失语贞明公主郑重地鞠躬点头,写道:“绫阳君可以信任。”
仲夏夜雨,两个人在油灯下以笔交谈良久,恍惚之间张原忽然有种这样感觉:他与这位朝鲜公主是在腾讯QQ上打字长谈,嗯,在QQ上遇到位公主也并非没有可能对吧,他本可以口述不需笔谈,但那样好比他可以语音而对面朝鲜公主只能靠打字,这种不对等会妨碍交流,所以张原也直在纸上写着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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