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不再推让,提笔写下《丁巳年黄海道条约》,不须刻时,篇应用文气呵成刷到纸上,不用誊清,晓畅明白,主要条就是朝鲜效忠大明,辽东战事起时出兵助剿、接受使臣监护其国。
李倧看张原拟好条约,表示同意,正待签字画押,张原却道:“殿下稍待,去去就来。”匆匆出门去。
李倧以为张原是去如厕,就在张原房间等着,大约过半盏茶时间,张原回来,身边跟着个朝鲜少女,却是男装打扮,黑纱帽,高腰白袍,容貌甚是美丽——
李倧吃惊:此女是谁,张原带她来作甚?
却见这少女盈盈拜倒,然后起身,妙目睇视李倧,始终默默无言。
兰巴克什来见光海君,自是见离间之计不成又来拉拢光海君,由此可见,建奴对大明刀兵相见之期不远,大明尊严不容践踏,势必反击,场大战不可避免。”
李倧眉头微皱,心想:“若大明与努尔哈赤开战,却命朝鲜军士为前驱,以女真人凶悍,朝鲜军士岂非要大量死伤!”
张原对李倧忧虑心知肚明,说道:“殿下,朝若出兵建州,贵邦军士张造声势牵制奴酋即可,朝岂会以贵邦为前驱、为主力,这个尽管放心,当年抗倭,朝将士都是舍生忘死、奋勇争先。”
李倧点点头,但现在还有点疑虑,那就是张原运筹帷幄好似大明内阁首辅般,张原虽然是大明状元、翰林修撰、东宫讲官,但想要入阁,没有二十年官场资历几无可能,所以张原现在说这些,可靠吗?能保证吗?
张原很清楚李倧想法,又道:“辽东争战现在还只是预见,殿下暂不必操心,判断准确与否,不需年就能清二楚,而目下,与殿下要面对是光海君。”
边张原道:“绫阳君殿下,请仔细看看她。”
李倧凝目细看,陡然双眉扬,惊讶道:“你是贞明姑母?”
贞明公主颊边淌下两行清泪,再次拜倒。
李倧赶紧也跪倒,伏着身子昂着头看着这个男装少女,又惊又喜地道:“贞明姑母果
李倧点头道:“张大人说得是,既然张大人肯支持在下拨乱反正,那在下就与张大人私下作个约定,若辽东战事起,小邦会主动上奏天朝出兵助剿建奴,那时天朝派使臣来平壤督军皆可,待战事平歇,派来监护敝邦使臣即回天朝复命,张大人以为如何?”
李倧如意算盘是:张原如果在大明掌有权势,那他当然要履约答应大明使臣来监护朝鲜,若张原无权无势,又岂能以这种私下约定来束缚他,张原作为使臣与藩国私订条约本来就犯忌,当然,他李倧也不敢宣扬此事,这关乎他颜面,而且李倧对张原辽东战事将起判断还是半信半疑,他认为努尔哈赤即便要起兵,也是三、五年后事,现在大明依然强大,努尔哈赤不敢捋虎须。
对于绫阳君李倧私约提议,张原没有立即答复,手拈枚棋子,举棋不动,突然“啪”声敲在棋枰上,说道:“好,张原就与殿下来订此君子之约。”站起身道:“殿下请。”
下棋之处是驿馆小厅,签订君子之约当然要到张原房中。
李倧跟着张原来到房间,张原磨墨,请李倧拟条约,李倧道:“张大人大才,还是张大人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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