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紫丹答应声,领着十名锦衣卫校尉与绫阳君李倧十余名侍卫道守住山口,随侍张原左右王宗岳、穆敬岩
山道两端伏兵缓缓逼近,将众女真人堵在狭窄山道间,不断出声恐吓,喝令女真人下马受降。
几个女真人紧急商议对策,有人怒道:“杀出去,杀出去!”
有人道:“这里距离边境有千余里,如何杀得出去?”
又有人道:“这些人若是朝鲜叛军,那只要杀出山道就可脱险,若是光海君所遣,那也要拼死战,无论如何也不能束手就缚、任人宰割。”
声呼喝,十余骑女真使者策马往西边山口冲去,迎面射来阵乱箭,当即就有数人中箭落马,因为距离近,有两个女真人已经冲进拦路人群,手中梨木柄短刀闪电般劈出,惨叫声在山道间此起彼伏——
马驮着是箱笼包裹,那是光海君回赠努尔哈赤礼物,十五人当中有两个是朝鲜礼曹军吏,持符牌负责送建州使者到义州边境,其余十三人便是此次出使朝鲜建州使者,这队人马在进入北岳山时,明亮月光被山峰挡住,山道间昏黑片,领路礼曹军吏放缓马步,回头道:“纳兰大人,这五里山道崎岖不平,请勒马缓行。”
有人答应声,另有人以女真语低声道:“交往就交往,断绝就断绝,何必偷偷摸摸要等连夜离开汉城,真是岂有此理。”
有人冷笑道:“朝鲜王是要静坐两间看变,谁强就倒向谁。”
人喝道:“少啰唆,小心行路。”
行十五人在昏暗山道上络绎而行,将至西边山口,猛听得有数十人齐声呼喝:“下马受降,否则格杀勿论!”昏暗中只见黑压压群人拦住去路。
昏天黑地,山路狭窄,朝鲜步卒人多优势发挥不出来,而且自李贵以下都轻敌,奉命是想生擒这些女真人,没料到这十三个女真人敢对抗三百人,平山都护府朝鲜精锐步卒手中有长枪,却在女真悍卒三尺顺刀下死伤惨重!
……
张原下马立在北岳山东麓株大树下,黎明前黑暗浓重,只听到数十丈外激战声,却根本看不清双方交战情景,绫阳君李倧站在他身边,说道:“这些女真人竟敢顽抗,是想速死啊。”
张原默不作声,凝神倾听,但听得兵刃交击声、翻滚落地声、惨叫呼痛声不绝于耳,那些声音竟是越来越近,山道这边有百余平山都护府军士,竟挡不住那十三个女真人吗!
张原喝道:“甄千户,严密防备有女真人突围,绝不能放走个。”
那两个领路朝鲜礼曹军吏大吃惊,随即大声道:“等是礼曹人马,你们是什人,敢在京畿重地拦道?”
拦路人群中有人说道:“奉仁穆王大妃诏旨,擒拿叛贼,速速下马受降!”
两个礼曹军吏听是仁穆王大妃诏旨,惊惶失措,叫道:“仁穆王大妃已废,你们是什人,敢假借王大妃诏旨作乱?”面往后退,想退出山道,原路返回,却听身后有女真人喊道:“退路也被拦住,这怎回事?”
利刃出鞘声,两个礼曹军士脖颈被刀逼住,有女真人喝道:“是不是光海君想除掉们向南朝献媚?”
利刃加颈,两个礼曹军士吓得忙不迭否认,说这些拦路是叛军逆臣,绝非大王所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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