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倧心情陡然沉重,二十年前壬辰倭乱让朝鲜蒙受巨大损失,以现在弊病丛生朝鲜实在承受不起这样灾难!
张原给初掌王权正在兴头上这位年轻朝鲜王以沉重压力,乃放缓语气道:“前日北岳山伏击,十三个女真人在李都护三百精兵围剿下竟能杀死杀伤近百人险些逃脱,这事传扬出去,对贵邦军心士气打击不小,也助长建贼野心,日后贵邦将士与建贼交战,先就恐慌,这极为不利,所以让手下与女真囚徒决斗,正是为挽回当日之失,当
。
纳兰巴克什当然心思多些,眉头微皱,凝视王宗岳,实在看不出这半老汉人有何厉害之处,但看张原这般笃定,似稳操胜券样子,然而转念想,只要张原答应决斗那就有机会,他相信纳巴泰——
纳兰巴克什和纳巴泰二人被带下去关押,张原派人去禀报绫阳君李倧,要求安排场这样决斗,阮大铖对张原如此大张旗鼓宣扬与个女真囚徒决战很不理解,只认为张原是少年好事,而且阮大铖对王宗岳无所知,生怕此战王宗岳落败在朝鲜人面前失天朝颜面,他向甄紫丹询问王宗岳情况,甄紫丹对王宗岳也不大解,道:“王宗岳是张大人聘请护卫,武艺定然高强,阮大人尽管放心。”
话虽然这说,但甄紫丹心里并不踏实,女真人凶悍他见识过,换他来对付那个纳巴泰,他不敢说有胜算,大明使团百余人,除张原之外,只有穆敬岩和洪纪、洪信三人坚信王宗岳不会失败,王宗岳步战无敌,穆敬岩和洪氏这两位少林僧都是领教过,张原安排王宗岳与纳巴泰决斗,自是要重挫女真人锐气,虽然王京汉城不会有其他女真人观战,但传言会流布到建州——
……
五月十八日辰时三刻,张原、阮大铖在权署国事绫阳君李倧和礼部判书禹烟陪同下前往庆熙宫觐见仁穆王大妃,原礼曹判书郑仁弘下狱问罪后,李倧任命禹烟执掌礼曹,禹烟原本是大北派外围人物,没有参与废妃和谋害永安大君,大北派势力不小,李倧不可能尽数剪除贬斥,所以必须予以拉拢分化——
李倧请张原与他同乘辆马车,马车辚辚向城西庆熙宫驶去,沿途有李贵军士护卫,大街上朝鲜民众各安其业,里坊颇为平静,李倧已基本掌控王京局势,说起与女真囚徒决斗之事,李倧也表示不解,这时便当面向张原询问,张原却反问:“殿下可知伏击纳兰巴克什行严重后果?”
李倧皱皱眉头,努尔哈赤派使者来朝鲜,却被杀被掳,努尔哈赤自然狂怒,只怕会兴兵进攻朝鲜,说道:“建贼敢行逆天之举,敝邦自当追随王师征讨。”李倧这是转换个说法。
张原道:“努尔哈赤并非有勇无谋之辈,料他暂时不敢向朝鲜用兵,不然明军袭其老巢赫图阿拉,他首尾如何两顾——”
李倧听张原这说,不禁舒口气,壬辰倭乱时大明都发大兵相助,若奴酋进攻朝鲜,大明决无坐视之理,却听张原话锋转:“但如果贵邦边备松弛、军无战力,也难保建奴大军不会长驱直入,从鸭绿江至汉城不过十日行军之程,努尔哈赤舍坚城不攻,直扑汉城,大明军队要相援也来不及,只恐再现壬辰之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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