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宗岳捋捋胡须,笑道:“这建奴嫌老迈,说要和穆百户决战,嘿嘿,王宗岳就老吗。”当即用女真语对纳巴泰道:“你要胜得王某,才能挑战穆百户。”
纳巴泰斜着眼睛上下打量着王宗岳,王宗岳年约五旬,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全身上下除双手掌较常人稍大之外,别无奇处,狞笑道:“那好,就先与你决斗。”心里狠狠道:“要把你全身骨头都打断。”举着双手向王宗岳威吓,纳巴泰双手被牛筋绳绑着。
纳兰巴克什冷笑道:“张状元是要让纳巴泰绑着双手与此人决斗吗?”心想:“找机会让纳巴泰扑杀张原,那二人死在这里也值。”
王宗岳道:“岂有此理,当然是放手搏。”
张原摆手道:“不急,明日再决斗,将邀绫阳殿下和朝鲜*员道观战。”
纳兰巴克什见张原听得懂女真语,不免有些吃惊,只有与建州贸易大明商人才会学女真语,而骄傲大明士绅赗认为女真语鄙陋,哪里肯花心思去学,纳兰巴克什出使朝鲜之前在宽甸见过和硕贝勒黄台吉,黄台吉曾提醒他留意大明册封使张原在朝鲜言行,说张原此人或将是大金大患——
现在回想起黄台吉所言,纳兰巴克什深悔自己掉以轻心,他万万没想到张原以个使臣身份竟能引发朝鲜政变,废除光海君罪名是交结建州对大明不忠,由此看来张原对建州极为仇视并视建州为大敌,并不像其他大明*员那样狂妄自大,这从张原通晓女真语就可见斑。
张原翻译纳巴泰挑衅言语,并不动怒,看着纳兰巴克什二人道:“夜郎自大,井底之蛙,这两个典故汝辈知否?”
论起来建州女真知道这两个成语意思还真不多,纳兰巴克什就在这不多几个人之列,他很想当场解释这两个成语以显自己学识,不过想想还是算,冷哼两声表示不屑答,说道:“卖弄这些浮华辞藻何益,真有本事就派人出来与纳巴泰牛录额真单打独斗。”说着又用女真语对纳巴泰说几句——
纳巴泰昂起头颅睥视张原,又挑衅地看着张原身边穆敬岩,前日穆敬岩枪刺死名勇悍女真人,当时纳巴泰亲眼目睹,料想张原若同意让人与他单打独斗,就必是这个黄须大汉出马,这黄须大汉虽然体格雄健、武艺高强,但他纳巴泰又有何惧,左右不过死,若能在打斗中杀死这个黄须大汉或者同归于尽,那也是扬大金八旗兵威风,英明汗必重恤他家眷,虽死犹荣——
纳巴泰暗喜,他自知此番无论如何不能活命,但若能力战而死,顺便拉几个垫背,必能震慑南朝和朝鲜那些庸官,虽死又何憾
穆敬岩本想挺身而出煞煞这女真人威风,但看到王宗岳跨前步似有意出手,他就原地未动,等张原示下,就听张原侧头看着王宗岳道:“王师傅,可愿出手教训教训这个建奴?”
王宗岳腰板挺,抱拳道:“遵命。”紧紧腰带,又跨前两步。
不料那头颅硕大、脖子粗短纳巴泰用女真语稀里呼噜说通,在场听得懂女真语人少,但王宗岳却是懂,张原女真语就是向王宗岳学——
阮大铖问张原:“这建奴又胡说些什?”
张原微笑,低声道:“这建奴有眼无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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