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状元怎会怂恿这种大逆不道事,应该阻止这等不仁不义之事才对。”
“这谁知道,也许张状元得那朝鲜王侄子好处——”
……
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有锦衣卫听到,就高声怒斥。
张原对甄紫丹道:“小民无知,道听途说,妄加猜测,无须切责,但别有用心者故意制造谣言则要警惕,等在朝鲜挫败建奴阴谋、归国途中浴血杀敌,这些功绩绝不容歪曲抹杀,甄千户见到骆指挥使要详实禀报,手下锦衣卫也要尽力宣扬光海君不忠和建奴野心,要让京城百姓知道们做什、遭遇什。”
除小景徽身体欠佳之外,宅子里别无他事,岁多张鸿渐和四个月大张鸣谦无病无痛健康成长,让商澹然和穆真真这两个做母亲少操很多心;陆韬和张若曦夫妇还在京中,张若曦说要等张原从朝鲜回来后再回江南;王微尚未回京……
张原问宅子里些情况,就让武陵和白马先回李阁老胡同报信,他还要去礼部复命,抓来纳兰巴克什和另名名女真俘虏也要交给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再行审问——
方才武陵说起四个月大张鸣谦茁壮可爱,边穆敬岩听得眉开眼笑,口里没说什,心里真是高兴,这是真真孩儿啊,真真也做娘!
张原道:“穆叔,你和王师傅、洪纪、洪信他们先回宅子吧。”
穆敬岩、洪纪、洪信不属使团编制,所以不必到礼部复命,明天去兵部报个到即可,王宗岳则是杜松私人聘请来护送张原,连兵部也不必去。
张原对自己处境很清楚,他既要设法阻遏努尔哈赤即将到来攻势,更要提防朝中政敌明枪暗箭,后者也许还更棘手——
甄紫丹箭伤已好大半,骑马无碍,听张原叮嘱,神色凝重道:“大人放心,卑职明白。”
随行出使六十名锦衣卫校尉死十二个,身为副千户甄紫丹压力很大,现在他与张原是荣辱与共,若朝鲜绫阳君拨乱反正得不到大明朝廷承认、若抗击建奴马贼被认作是惹是生非,作为册封正使张原固然要承担主要罪责,他甄紫丹也难辞其咎,辛辛苦苦往返八千里并且抗击建贼竟然要被问罪,这种事看似荒谬但并非不可能,从辽东巡抚李维翰态度就可窥见端倪,朝中党争激烈,张原是亲东林,又与方阁老、姚给事等人有仇隙,如今东林高官大僚尽数被黜出京,张原在朝中颇为孤立,其政敌定会借此番出使之事污蔑张原——
虽然如此,但甄紫丹并未觉得是被张原连累,张原自有其人格魅力,相处数月,张原清廉、睿智、不骄不吝,都是让甄紫丹由衷
穆敬岩道:“还是跟随张大人办完事再回去吧。”
将至长安街,围观民众渐多,使团十六人仪仗卤簿抖擞精神,旌旗招展,豹尾枪高举,仪刀在七月阳光下闪闪发亮,导引鼓和云锣有节奏地击打着——
张原耳朵尖,听到路边有民众互相询问道:“锦衣卫怎少人,三月出使时曾见来,有好几排呢,这回来少多半是何缘故?”
“有几个还扎着绷带,受伤不轻,谁敢捋锦衣卫老爷虎须?”
“据说是张状元在朝鲜国怂恿国王侄子犯上作乱,把国王给杀,国王侄子做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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