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澹然进来,接话道:“有好几日高热不退,把们都吓坏。”
张原道:“过两日请名医再复诊下。”
说话间,仆妇来报,陆韬和张若曦夫妇来。
陆韬、张若曦住在灯市街盛美商号店铺里,昨日傍晚才得到张原回京消息,那时天色已晚,所以今日早就赶来,小鸿渐见到张若曦最是雀跃,连声叫着:“姑母,姑母。”蹒跚上前,张着双臂,喜笑颜开。
张若曦抱起小鸿渐,对张原道:“你既已平
……
昨夜场秋雨,将暑气扫尽,张原睡得极为香甜,路途奔波四个月,现在终于安睡温柔乡,这就是福气。
张原习惯早起,起床洗漱后在大天井中练太极拳,这是正宗太极拳,名师所授,不是他以前练那种简易花架子,听得书房里自鸣钟“当当当当当当”敲六响,这钟每天会快十五分钟,要经常校准,随即听得有人在动这自鸣钟,是穆真真吗?
有人推开书房木窗,个清脆如晓莺般声音欢喜道:“小姑父,早安。”窗间露出张秀美小脸,正是商景徽。
张原微笑应道:“小徽早。”专心练拳。
共抄近万字,书房里自鸣钟敲十响后,二人便收拾笔墨准备歇息,剩下明早再抄录。
雨后气候清新,漫天浓云已散,四方天井上空露出那轮半缺明月,极是皎洁,张原和商澹然都没有睡意,夫妇二人携手在天井里散步,青砖地薄薄层积水映着月色,空明澄澈,气温与傍晚时相比简直是两个世界,这在江南是难体会到——
商澹然把这些日子宅子里事和书社、商铺经营说给张原听,山阴二老有封家书、宗翼善也写信,还有西张叔祖张汝霖也有信来,张原友人和翰社社员寄来书信就更多,有数十封之多,这些信都没有启封,等张原回来阅览处理——
商澹然记性也极好,把她看过那几封信复述给张原听,又说她兄长商周祚离京事,商周祚临行前还留下封书信给张原,这信商澹然没有拆看——
明月移过天井西檐,书房里自鸣钟敲十二响,商澹然道:“明日早起再看吧,夜深,早些安歇吧。”忽然低声腻笑,说道:“你去真真房里睡吧。”
书房里商景徽磨好墨,开始抄书,张原练罢拳进来时,她已抄好几行,歪着脑袋说:“小姑父你歇着,或者先看信。”说罢继续认真抄写,兴致勃勃。
张原坐在书案边开始拆阅书箧中信件,看几封信,抬眼见商景徽停笔注视着他,便笑问:“看什,不认识吗?”
商景徽脸蛋原先有些婴儿肥,现在清瘦些,尚未开始发身长大,依然稚气,这时说道:“小姑父去朝鲜很辛苦是吧,昨晚没看清楚,现在看小姑父又黑又瘦。”
张原微笑道:“行路难啊,风吹日晒,不过还好,总算平安回来——小徽你怎就病?”
商景徽道:“也不知道怎就病——”
张原瞠目道:“毋乃贤惠过头!”
商澹然忍着笑,低声道:“来月事,不能侍候你。”
张原失笑:“张介子只重那些吗。”
商澹然道:“是说你这些日子——”不说,笑。
张原笑道:“这多日子都熬过来,不争这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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