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事,就引之使近,自己觉得有害事,就推之使远。人类因为有此心理,所以能够相亲相爱,生出种种福利;又因为有此心理,所以会相争相夺,生出种种惨祸。主持政教人,当用治水之法,疏凿与堤防二者并用。得其法,则行船舟,灌田亩,其利无穷,不得其法,则漂房舍,杀人畜,其害也无穷。宋儒不明此理,强分义理之性,气质之性,创出天理人欲种种说法,无异于说,行船舟,灌田亩之水,其源出于天,出于理,漂房舍杀人畜之水,出于人,出于气。不知部宋元明清学案中,天人理气等字,究竟是什东西,只好说他迂曲难通。
们细察己心,种种变化,都是依着力学规律走,狂喜时候,力线向外发展,恐惧时候,力线向内收缩。遇意外事变,欲朝东,东方有阻,欲朝西,西方有碍,力线转折无定,心中就呈慌乱之状。对于某种学说,如果承认他,自必引而受之,如果否认他,自必推而去之,遇种学说,似有理,似无理,引受不可,推去不能,就成孤疑态度。
心推究事理,依直线进行之例,直前进,推至甲处,理不可通,即折向乙处,又不可通,即折向丙处,此心之曲折,与流水之迂回相似。水本是以直线进行,虽是迂回百折,仍不外力学规律。们心,也是如此。此外尚有种种现象,细究之,终不外推之引之两种作用。有时潜心静坐,万缘寂灭,无推引者,亦无被推引者,如万顷深潭,水波不兴,即呈种恬静空明之象。此时之心,虽不显何作用,其实千百种作用,都蕴藏在内。人之心理,与磁电相通,电气中和时候,毫无作用,作用起来,其变态即不可思议。们明白磁电理,人心理,就可然。水虽是以直线进行,但把他放在器中,它就随器异形,器方则方,器圆则圆,人心理,也是如此。人有各种嗜欲,其所以不任意发露者,实由于有种拘束力,把他制住。拘束力各人不同,有受法律拘束,有受清议拘束,有受金钱拘束,有受父兄师长朋友拘束,有受因果报应及圣贤学说拘束,种种不同,只要把他心中拘束力除去,他嗜欲,立时呈露,如贮水之器,有罅漏,即向外流出般。
贪财好色之人,身临巨祸,旁人看得清清楚楚,而本人则茫然不知。因为他思想感情,依直线进行公例,直线在目物上,两旁事物,全不能见。譬如寒士想做官,做官还嫌小,要做大官,做大官,还是向前不止;袁世凯做大总统,还想做皇帝。秦皇汉武,做皇帝,在中国称尊,还嫌不足,要起兵征伐四夷,四夷平服,又要想做神仙。这就是人类嗜欲依直线进行明证。
耶教志在救人,以博爱为主旨,其教条是:“有人批左颊者,并以右颊献上。”乃新旧教之争,酿成血战惨祸,处置异教徒,有焚烧酷刑,竟与教旨显背,请问这是甚道理?法国g,m,以自由平等博爱相号召,乃竟杀人如麻,稍有反对或形迹可疑,即加诛戮,与所标主旨全然违反,这又是甚道理?们要解释这个理由,只好求之力学规律。耶稣、卢梭信徒,只知追求他心中之目物,热情刚烈,犹如火车开足马力向前奔走般,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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