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涵蕴噘着小嘴说:“周宣哥哥,你看姐姐她好难受,姜汤又不肯喝,你劝劝她吧。”
周宣看着静宜仙子那娇柔模样,不禁想起有孕在身纫针,想法有点小邪恶:“谁让仙子怀孕?”这戏谑念头闪而过,心里知道静宜仙子肯定是晕船,说:“道蕴姐姐,晕船喝姜汤是最有效,不喝话好不,人很难受——”
船停下,静宜仙子就舒服些,说:“实在喝不下,女道自小不吃半点生姜,闻到那味就要吐。”
周宣说:“那把窗户打开试试,透透气,看看河岸风景。”
侍女推开木窗,股冷冽寒风直灌进来,林涵蕴脖子缩:“哇,好冷!”赶紧披上貂裘,
周宣乘坐这艘船长达八丈,是奉化都护府采用水密隔舱和钉接榫合术新式楼船,坚固稳当,即便触礁受到沉重撞击也不易沉没,悬四帆,逆风也能航行,帆师、篙师、舟子三十余人,船上相当舒适,和座小宅院差不多,还有马厩,养着两匹骏马,四痴那头白鼻子骡也带上船。
周宣望着江岸寒风中为他送行两位小娇妻,心里非常不舍,但现在也无法把她们都带到京城,总要他自己先有立足之处才行,多则半年、少则四个月,他应该能在京城闯出片天地,然后把雀儿、针儿都接到京城,针儿嘛自然是经营“云裳女装”,至于雀儿,得给她在京城太医署里谋个职。
船帆鼓风,越驶越快,岸上送行者已经面目不清,周宣忽然想起羊小颦没来送行,这个沉默寡言稚龄美女真是让他捉摸不透!
大船顺江东下,日夜可航行近二、三百里,比陆路去金陵要快捷得多,但正月初三这天,船队顺水顺风驶出四十多里,刚过鄱阳湖湖口,领头大船却缓缓泊在江边,舟子喊话,其余几艘船也都停下来。
都护府范判官和林氏姐妹乘坐那艘大船放下只小舢板,两个舟子朝周宣乘坐这艘船划来,来到船下喊话说:“周公子——周公子——范大人请你过去有要紧事相商。”
周宣便下到小舢板,划到大船边,坐吊篮上到大船,林黑山和范判官就迎上来,范判官说:“周公子,下官考虑不周,没想到大小姐竟会晕船,本来这种大船稳如平地,般都不会晕船,大小姐平时也乘马车来去,也没见她晕车,没想到上船就晕得如此厉害,有舟子说煎姜汤可以治晕舟,下官急命厨子煎姜汤奉上,可大小姐不爱吃姜,不肯吃,周公子夫人是女神医,周公子耳濡目染,想必另有好方法。”
其实呢,这范判官是知道林大小姐对周宣青眼有加,请他来劝林大小姐喝姜汤,这行程耽误不得呀。
都护府这艘大船更是豪华,长达二十余丈,宽七丈,船上竟如街巷布置,分四个宅院,林氏二姐妹居住宅院最奢华,雕梁画栋,红毡铺地,婢仆往来,宛然都护府景象。
“九难山房”两位俏婢涧月和茗风迎上前来,蹙眉说:“周公子来看看,家仙子受苦,公子想想办法。”
两个俏婢带着周宣直入闺阁,香闺温暖,淡淡甜香,静宜仙子半坐半卧在张湘妃榻上,林涵蕴在给她轻揉背心,见周宣进来,赶紧坐直身子,叫声:“周公子——”又觉得要呕,赶紧用手帕捂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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