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语气已经不样,用很客气“卿”称呼。
周宣道:“下半阙还没来得及吟出来呢。”
“快吟。”李煜催促道,作为个词曲大家,李煜深知刚才那上半阙词之妙,很想知道下半阙如何曲折回旋,如何更上层楼?
周宣吟道:“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江春水向东流——陛下,草民就是以此词来寄托对故国哀思,失礼之处,伏望陛下原谅。”
李煜呆呆坐在描金大椅上,口里喃喃吟诵《虞美人》词:“春花秋月何时,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江春水向东流。”
打得周宣口齿不清,看他还怎吟诗诵词。
两个手持竹批府役迟疑着迈步向前,早被李坚看见,喝道:“陛下在问话,你们想干什!”
两个府役赶紧退回去,李坤也没有办法,总不可能自己从胡床上跳起来去撕打周宣。
李煜打量下这个周宣,他曾多次听皇儿李坚提起过这个人,说此人足智多谋、为人仗义,琴棋书画,无所不精,今日看,果然表非俗,完全没有那种卑怯寒酸相,显得开朗轩昂,问:“你就是周宣,化外之民又是何意,难道你不是唐国人?”
周宣很舒适地趴在那里看着李煜,答道:“陛下,草民周宣是南海数万里外澳国人,祖籍却是信州,是隋末大乱时迁居海外,草民之祖辈利用中华智慧,征服群蛮,建立代王朝,传承数百年,不料那些群蛮恩将仇报,起兵叛乱,只有人逃脱,随商船来到江州,此事林岱都护知之甚悉,陛下可以垂询。”
越想越觉得此词妙不可言,深深拨动李煜内心那根琴弦,高山流水,知音难逢,这词道出他心底种莫名伤感情绪——
李坤已经坐起在胡床上,见皇帝在那痴痴吟诵,周宣躺在那冲他翻白眼,满是嘲讽之色,李坤真是愤怒,气得脑筋抽痛,大声道:“叔父,侄儿还是死好!”
李煜沉浸地词境中,蓦然惊醒,问:“好什,什好?坤儿是说此词吗,好,果然好!”
李坤被噎得难受,寻死觅活可不可再,再叫“死好”只有被李坚耻笑,说:“叔父,侄儿心口痛啊。”
李煜回过神来,抓周宣来是为给侄儿出气,怎欣赏起周宣词来,不过此词确让他顿起惺惺相惜之意,对周宣第印象已改观,再也没有先前怒气,说:“坤儿不用心焦,朕定会还你个公道。”对周宣说:“周宣,
李煜博闻强识,说道:“朕曾见旧籍《海国志》记载过南海数万里外有国土,广袤无垠,莫非就是你所说澳国?”
周宣说:“正是。”
李煜道:“传闻此国原始蛮荒,居民如野兽般茹毛饮血,你却又怎会诗词歌赋?”
周宣道:“当年移居海外信州人都是衣冠士族,文采风流,到澳国那蛮荒之地,教当地土著种桑植麻,蓄养牛羊,教以诗书、传以礼仪,草民族也直是弦歌不断,不忘中土雅艺,而且数百年来从中土去澳国文士在所多有,所以草民也熟知中土之艺。”
李煜点点头,问:“卿方才所诵可是《虞美人》词?为何只有半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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