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般人,隔着二十丈远,“谢眺楼”上又不时传来吟诗唱词声,是很难听清胡扬与夏侯流苏说什,但蔺宁就不同,她自幼接受鹘门秘法训练,耳聪目明远胜常人,翠竹边那男女对话她是听得清二楚,心里感觉这个夏侯流苏有点不对劲,当下轻轻跺
夏侯流苏示意他别说话,慢慢向那株梨树走去。
梨树后伸出只莹白手,摘起树根下朵金黄小雏菊,拈在手里,随即个人影转身离去,但见背影苗条,行步婀娜,是绿裳女子,入“谢眺楼”不见。
夏侯流苏问:“胡公子认得这女子否?”
胡扬道:“不认得,应该是尚香社小姐闺秀,采菊梨花下呢。”
夏侯流苏“嗯”声,心想:“隔着二十丈远,这女子也听不到什。”说道:“胡公子快回去吧,炷香时间快完。”
是。”
胡扬信心,bao涨,大言道:“以小生之才,视此诗魁如探囊取物尔。”
夏侯流苏道:“听说京中来位周公子,惊才绝艳,首《春日》诗直闯敬亭山二关,此人是胡公子劲敌啊,诗魁莫要被他夺去。”
胡扬好生后悔让周宣免考过第二关,又不知是哪个饶舌,这快就把那首“有情芍药会含泪,无力蔷薇卧晓枝”传到夏侯流苏耳边,赶紧道:“那姓周是个鄙陋盐商,人物猥琐,论诗才更不是本公子对手,流苏姑娘尽管放心好,小生绝不会让个盐商俗物与你共渡春宵。”
夏侯流苏道:“这诗魁最后关是由出题,先把诗题告诉公子,胡公子好生揣摩作出首绝妙好诗来。”
胡扬恋恋不舍道:“不急,是墨酣斋诗社首领,免考直接上第二层,流苏姑娘,小生对你是倾慕已久,既然流苏姑娘垂青于小生,不如现在就让小生亲芳泽,这样,小生作起诗来也有劲——”说着,手就想搂夏侯流苏不堪握细腰。
夏侯流苏轻捷地闪过,突然说:“有人来。”
胡扬以为先前采菊女子又踅回来,扭头看,并无人迹,再转回头,夏侯流苏就已经不见。
胡扬嗟叹会,又将手里诗题看看,搓成团丢到铁栏杆外,落下深崖,然后心情甚好地回到“谢眺楼”大厅,直接上二楼坐着揣摩诗题。
那采菊女子不是别人,就是蔺宁,方才蔺宁见胡扬随小婢出后门,不免好奇,便知会三痴声,悄悄跟着胡扬出后门,看哪家小姐与此人私会偷情,听到胡扬叫声“夏侯流苏”,蔺宁知道夏侯流苏是宣州花魁,这多诗人骚客争这诗魁就是为与夏侯流苏夕之欢,所以便藏身梨树后,留心听胡扬与夏侯流苏说话。
胡扬只认为这是美人垂青,丝毫不觉得作弊之耻,见夏侯流苏玉手纤纤递来张小纸条,他不急着接纸条,却捏住夏侯流苏滑嫩指尖,色迷迷道:“手如柔荑,古人诚不欺也!”
夏侯流苏将纸条塞在胡扬手心,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胡公子看看诗题吧,可千万不要让流苏失望。”
胡扬扫两眼小纸条,笑道:“易与耳,易与耳!”
夏侯流苏突然转身,眼睛盯着二十丈外“谢眺楼”下株梨树,微风拂过,洁白梨花片片飘落。
“什?”胡扬见夏侯流苏眼露警惕之色,不禁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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