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后微笑道:“好!”终于把目光从爱女脸上移开,看着丈外谦恭站立周宣,唤道:“宣侄——”
周宣赶紧跪下施礼:“臣侄参见姑母娘娘。”
小周后笑吟吟道:“起来说话。”见周
在玉华门前,遥见前面两排宫灯鱼贯而入,虽然内侍、宫娥黑压压大群,但周宣还是眼就辨出那披着明黄色斗篷、胡服靓妆小周后,体态修长秀美,行步轻盈矫捷,明眸皓齿,如寒月生辉。
“母后——”
清乐公主长这大没离开母后这久,隔三个多月真如数十年般,不由得心神激荡,眼里含着晶莹泪滴,飞奔着向小周后迎去。
那些女官、内侍都追不上公主,周宣赶紧快步跟着,小心照应,见清乐公主已经跑到小周后面前,他这才稍稍落后,让这母女二人好好流露亲情。
清乐公主刚拜倒,就被小周后搀扶起来,数十盏宫灯环绕照耀下,小周后抚摸着清乐公主脸颊,心疼无比地道:“斛珠,你真瘦好多——”
十月初五,周宣、清乐公主行踏上唐国土地,当晚到达静海制置院驻地海陵,歇息夜,次日早由巡检使王德麟亲自护送,车队浩浩荡荡前往广陵,那百艘艟艨战舰、近万水军就暂留如皋海岸,听候调遣,唐国没有独立水军,濒临大江大湖各都护府都有各自水军,松散无法统指挥,日前在福州,周宣就与兵部尚书陈锴商定,要成立独立水军,陈锴派使者随周宣回京面圣,要尽快组建唐国水军。
初八日傍晚,车队进入东都广陵,以镇海节度使潘佑、广陵刺史为首大小官吏百余人迎出三十里,将清乐公主、周宣行迎至广陵景阳宫,周宣还在用晚餐,忽报金陵派大船顺江而下,是大兴宫人前来迎接清乐公主,此时已到码头。
周宣不以为意,以为是皇帝、皇后派来内侍,便自顾与徐敏、蔺戟、祁宏、杨宗保等人饮酒,清乐公主则在另处宫室用膳。
过小半个时辰,景阳宫外片喧嚣,马蹄得得声、车轮辘辘声、脚步杂沓声响成片,忽然,那些声音象被大风吹走般变得鸦雀无声。
周宣暗暗诧异,就听得有脚步声朝这边急速奔来,却是景阳宫留守内侍,大声道:“皇后娘娘驾到,宣清乐公主、信州郡公接驾。”
清乐公主眼睛亮晶晶望着小周后,噘着嘴要哭样子,说道:“母后,你也清减,儿臣无日不在思念父皇和母后。”
小周后道:“自你离金陵,母后寝食不安,坐卧不宁,真是后悔——”
清乐公主问:“母后后悔什?”
小周后道:“后悔不该把宝贝女儿嫁到那远地方去。”
清乐公主嫣然笑:“母后,儿臣现在不是回来吗,以后再也不离开母后好不好?”
周宣腾地站起身,急让小茴香取水漱口洗脸,然后整整衣冠,与徐敏并肩出门,正见清乐公主小跑着过来,身后跟着群女官、宫娥。
清乐公主欢喜道:“宣表兄,母后迎接们来。”
周宣道:“别跑,别跑,天黑小心摔倒。”伸手扶下清乐公主臂肘,清乐公主就顺势挽住周宣臂弯。
周宣悄悄抽出手,低声道:“莫要乱说话。”
清乐公主娇媚地横他眼,点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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