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余个辽人与周宣等人掉臂而过,为首者身材高大,面容刚毅、神情冷厉,上唇两撇短须,小眼睛煞是有神,扫周宣等人眼,目光从羊小颦脸上掠过时,闪过丝惊诧——
这路行来,惊于羊小颦丽色而发
这伙辽人约莫有十余人,除居中三人裹头巾、穿华贵圆领长袍外,其余都是髡发露顶、两鬓披发,身穿皮领小袖袍,耳戴金环,腰挎单刀,有剽悍之气。
杨宗保低声解释道:“辽人只有五品以上*员才允许裹头巾,否则就算是出身贵族,也必须髡发露顶。”
杨宗保对辽人颇为仇恨,他祖父杨继业十二年前随鲁国公曹彬领军北伐,在歧沟关被辽军击败,祖父杨继业战死,此后因赵光义年老旧伤复发,西边又有赵德芳拾掇不下,对辽以防为主,现今新君即位,或许会再议北伐,这是杨宗保万分期待。
周宣点点头,侧看着羊小颦,羊小颦摇头,表示她不是辽人,她模糊印象里父母都是汉人装束,没有这样奇怪发型。
周宣亲兵和羽林卫这时也都聚过来,其中有好几个看到过那两个辽人打横幅,但他们不知道周宣要带着羊小颦北上辽国寻亲,更不知道羊小颦是大辽统和元年正月初出生,所以根本没人向周宣禀报这事。
就是想事时不停地吃菜,她面前盘烧薏子、盘虾蕈被她左筷子、右筷子吃得个精光,眼睛还盯着周宣——
周宣被她瞧得心里发毛,以为刘守真想用目光杀人,哪里想得到刘守真是在琢磨着要嫁给他然后祸害他生,这不顾切把自己生都搭进去仇恨很让人恐惧哇!
刘守真面前两盘菜已被夹空,周宣悄悄将盘排蒸荔枝腰子推过去——
刘守真回过神来,觉得肚子好饱,赶紧放下筷子,抽手绢拭嘴。
周宣很友好地说:“喜欢吃就多吃。”瞟眼刘守真虽男装而不掩其丰满胸,心想:“不愧为雪猪之妹,这样吃下去,要不年半载,就和媚猪有得拼。”
世间之事阴差阳错,让人嗟叹。
周宣道:“三个五品以上辽人起出现,那肯定也是来参加北宋新君即位大典。”
杨宗保知道周宣要带着羊小颦赴辽国寻亲,便问周宣:“周兄,要不要上前询问下?”
周宣摇头道:“不必,明日朝会自然就相识。”
羊小颦流落江南,极有可能是家庭发生什重大变故,直接向这些辽人打听只怕会招致意想不到曲折,所以还是暗中打听最好。
刘守真道:“不吃,去逛逛夜市吧?”
周宣与杨宗保对视眼,心里还真是惴惴不安,这个人整天跟在身边,又不知道她想干什,若说防患于未然吧,只有先把她杀掉,但无论是周宣还是杨宗保,都觉得杀人不可取,是下下策,而且刘守真这些日子直也没有对他们表示恶意,怎好无缘无故杀害国公主!
周宣问:“杨兄弟,这附近还有什好玩去处?”
杨宗保道:“西行三、四里,有灌口二郎神庙,那里最为繁盛,不仅有许多小儿玩具,杂耍百戏也是从午后直至深夜,这两日刚刚解禁,更是热闹。”
众人便起去州西二郎神庙,刚出“乳酪张家”店门,四痴道:“主人请看,那边又来群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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