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这时赞美小周后伟大,禁止女子裹脚真是造福万代,若羊小颦是小脚,这时又得他背上山,岂不要累死!
众人上到半山腰,雨不似先前那大,正好有处中空山崖,可容五、六人,便请周宣、羊小颦、杨宗保、四痴进去避雨,其余人就在树下站着,有人朝山下张望——
听得北方天边闷雷滚滚,却久久不从头顶滚过,只是轰隆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众人起先还愣愣地听着那宏大奔腾声,不知谁突然大叫声:“大水,大水冲来!”这才醒悟,怕立足处地势还不够高,大水会漫上来,便招呼周宣、杨宗保继续向顶峰攀登。
震天般巨响,好比钱塘大潮际天而来,大水霎时间淹没周宣他们方才栖身崖穴,并且水位还在狂涨——
具从金陵带来琵琶,这具琵琶是羊小颦心爱之物,马车里还有很多珍贵宝物,她都不取,就要带着这琵琶。
四痴却是舍不得马车里东西,那里有她茶具和围棋呢,“呼喇”声扯下马车毡幕,将车里些用具、珍玩、珠宝股脑儿包在毡幕里,麻利地束成个大包袱,挽在肩头,四痴个子瘦小,这大包裹比她身子还大。
力虎道:“四先生,让来背吧,你照顾好主人。”
四痴知道力虎力大,便将这个重达百斤大包裹交给力虎,力虎“嗨”声负上,手牵着枣红马,带着金毛犬鲁鲁跟着众人上山。
周宣扯下衰衣给羊小颦披上,羊小颦急道:“公子——”
周宣笑道:“身上已经湿透,披也白搭,还更难受,你衣裙是干,你披。”不由分说,将斗笠也给羊小颦戴上,将系带在下巴处系好,手牵着羊小颦,向鹰嘴峰攀登。
那车夫舍不得驾车两匹大马,手忙脚乱解靷带,要把两匹马从车轭下解放出来——
四痴抽出短刀,出刀如风,车轭劈断,那两匹马脱束缚,立即跟着其他马匹向山上跑。
周宣扶着羊小颦向山上爬,杨宗保提着他丈二梨花枪、牵着坐骑跟在后面,走在最后是四痴,牵着“照夜玉花骢”和“云中鹤”。
周宣将羊小颦背着包袱拿过来搭在肩头,琵琶就让她自己抱好,牵着她只手,昏天黑地往山上爬,羊小颦脚步也能跟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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