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问陈咸:“四伯父也不肯帮?”
陈咸道:“操之,你既要开门立户,那总得自己承担赋税和杂役,伯父可以帮你年、两年,不能帮你辈子。”
陈操之点点头,从容道:“四伯父说得对,人总要靠自己,操之还有年半满十六岁,到时西楼应差事,自有操之承担。”
陈满在边冷笑道:“说得轻松,到时吃不得苦莫要哭爹喊娘!”
陈母李氏含泪道:“丑儿,你自幼多病,如何能吃苦受累?就拨十顷地给你六伯父,到时也有个照应。”
陈操之你也知道明年你就要成人是吧,成人就要服役,你还以为能整日呆在楼上背诵什‘轶轶斯干,幽幽南山’吗?你要明白,你不是士族子弟——”
陈操之没理睬这个莫名其妙六伯父,问陈咸道:“四伯父,族中有何大事?娘为何落泪?”
陈咸微现尴尬之色,咳嗽声道:“操之你知道这事也好,你是西楼即将成年男丁,这事你可以与你娘商议决定——”
聚居在坞堡陈氏后人分四大支系,陈操之父亲是其中支,因为直住在坞堡西侧,族人就以西楼相称呼,其他还有东楼、南楼和北楼三支,都是五服之内血缘宗族,陈咸是南楼、陈满是北楼,至于东楼,因为这代没有男丁,可以说是断嗣,陈咸便过继个儿子给东楼为嗣,让东楼这支延续下去。
钱唐陈氏人丁不旺,男子夭寿多,从颖川迁居此地已近百五十年,但至今东、南、西、北四楼把未成年全部算上都只有二十名男子,西楼就只有陈操之、陈宗之叔侄二人,陈咸南楼祖孙三代共六名男子,北楼陈满子孙最多,有四子五孙。
陈母李氏自感年老体衰,最担心是自己旦撒手而去,留下弱
只听族长陈咸说道:“操之,县上年度检籍和评定户品将于七月间开始,现在已不是县上主簿,而且自汝兄庆之去世后,钱唐陈氏已经没有在任*员,《晋律》规定,第九品*员可占田十顷,你父兄共留下二十顷薄田,二十顷就是两千亩,你与宗之何须这多田地?而且庆之已去世,你与宗之都不能再享有免除杂役和荫户之权,也就是说,明年你满十六岁就要编入里党丁籍,每年至少要为官府服役二十日,遇官府有其他事,还要另加杂役,你身子骨瘦弱,如何禁得起那种沉重劳役,所以与你娘商量,以后轮到你服役就让你六伯父之子代你承担,而你可以继续读书,当然,服役是很辛苦事,必有相应回报才行,你西楼拨出十顷田给北楼,这样你与宗之衣食照样无忧,又有族兄代为执役,岂不是好?”
陈操之心道:“好狠,年帮家做二十天事就要分半家产,这明显是欺负西楼没有成年男人嘛,用服役吓,穿越千年而来难道是为给官府服苦役?”淡淡道:“操之体弱,若六伯父怜惜,肯让族兄代服役,那操之感激不尽,这也是同宗共祖相扶相帮应有之义,至于拨半田产给北楼,这却万万不可——”
陈满听,急,脱口道:“你说得好笑,没有好处谁愿意代你服役,当是呆子啊!”
陈操之含笑问:“不拨田产,六伯父就真不肯帮?”
陈满怒道:“你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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