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主簿点点头,问:“那陈操之除书法、音律之外,还有什才能?”
陈流对陈操之解甚少,他只知道以前陈操之是个木讷少年,除孝敬寡母之外并没有别值得称道之处,但这次在祖堂上他可是吃陈操之大亏,不得不对陈操之刮目相看,想想,说道:“陈操之颇善强记,十岁即能背诵《论语》和《毛诗》。”
鲁主簿不以为然道:“死记硬背算不得什才能,是问他义理如何,能讲解毛诗和论语否?”
陈流道:“应该是半懂不懂吧,西楼藏书就那几本,而且他父兄早逝,根本没人教他,靠自己胡乱背书,能通什
鲁主簿送禇文谦回来,在陈流面前箕腿坐下,看似随意,其实是无礼,说道:“子泉,你可知方才那位贵客是谁?”
陈流知道应该是钱唐禇氏人,很可能便是斗书法输给陈操之那位,但嘴上却说不知,请鲁主簿明示。
白白胖胖鲁主簿得意地笑道:“钱唐禇氏弟子嘛,与乃是知交——”
陈流自然要大大恭维番,说钱唐鲁氏结交都是名门,鲁氏实有世家风范云云。
鲁主簿很是飘飘然,却又面容肃,问:“你可知何事要唤你来?”
逐出宗族,就直呆在县城,起先段时间都不敢露面,近来才缓过劲来,成鲁主簿门下牛马走。
七月初七夜里戌时,陈流遵鲁主簿之命到鲁府上拜访,送上不菲礼品,可鲁主簿却久久没出来见他,这让陈流提心吊胆,思来想去不知哪里开罪鲁主簿,正心惊胆战,见鲁主簿陪着位敷粉薰香中年男子从内厅出来,鲁主簿神态还颇为恭敬。
陈流赶紧迎上去,胁肩谄笑道:“鲁主簿,有贵客啊——”
鲁主簿稍点头,对那敷粉男子道:“禇君,这位就是在下方才说起过陈流陈子泉。”
这敷粉薰香男子便是禇文谦,淡看陈流眼,问句废话:“你便是陈流?”
陈流当然不知,小心翼翼询问。
鲁主簿知道现在陈流没有家族庇护,只有死心塌地投靠他,当即也不隐瞒,将陈操之得罪禇文谦之事说,说禇文谦觅机要挫辱陈操之,问陈流有何良策?
陈流这才醒悟鲁主簿为什心要敲剥陈操之,原来因为禇氏缘故,不禁阵兴奋,却道:“那陈操之有葛稚川为他说情,似乎不大好再谋他田产——”
“现在不提田产那些事,”鲁主簿打断道:“陈操之自恃有才,肯定想在九月登高雅集上卖弄,妄图博取名声,引起郡上来访问中正官注意——陈流,你要明白,陈操之若能像其父兄那样博个官半职,那你在钱唐就真是死路条,赶紧流亡他乡去吧。”
陈流冷汗涔涔,声音干涩道:“鲁主簿你有事尽管吩咐,陈流已经不是钱唐陈氏子弟,什都不会顾忌。”
陈流躬着腰昂着头,谦卑道:“下愚便是陈流,字子泉。”
禇文谦不看陈流,看着厅壁那盏双鱼灯,问:“听说你被逐出陈家堡?”
霎时间陈流血冲顶门,不是愤怒,是强烈羞耻,脸胀得紫红,时间说不出话来。
鲁主簿道:“子泉,坐下吧,禇君有话问你。”
禇文谦却是副厌恶表情,说道:“不必,那些事鲁主簿对他说便是,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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