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趁着雨歇,上半山去再访那些茶花,探讨应该怎画那幅寒雨茶花图,午时方散,凑趣雨又淅淅沥沥下起来。
陈操之和冉盛往徐氏草堂走去,冉盛道:“小郎君,刚才道院外就有个探头探脑人,被瞪眼,才离开。”
陈操之“嗯”声,心道:“那探子想必就去报告褚丞郎,褚丞郎会怎样散布这个流言呢?以陆氏声望,褚俭是不敢空口散布谣言,他应该会有意让很多人看到和陆葳蕤在起,这样谣言才会显得事出有因、确凿无比,想
陆葳蕤脸微微红,道:“想看画得有多丑是吧,那好吧,就献丑。”
短锄从牛车上取出卷画稿下来,陈操之与陆葳蕤来到三清殿左厢房,隔案跪坐,陈操之展开陆葳蕤画稿看,却见也是画那株“瑞雪”,不禁抬眼看着陆葳蕤含笑道:“这还真是臭味相投,不谋而合啊。”
陆葳蕤笑容甜美,说道:“本来是要画那株‘大紫袍’,可惜最好两朵花被煞风景六兄摘去,就画‘瑞雪’,也知道你会画瑞雪——”
陈操之笑道:“明白,你是那日看到绕着瑞雪看好久对吧?想与比试——”又低头看陆葳蕤画瑞雪茶花,叹道:“原来昨日葳蕤娘子不肯取画出来,是为在使君面前给留颜面,那幅拙作单独看看也就罢,若与娘子这幅放在起,就相形见绌。”
陆葳蕤笑道:“怎会,陈郎君画作谁也不敢轻视,学画三年,也只比你娴熟点而已,你很快能超过。”
巳末时分,午时将近,天微微下着冷雨,雨丝斜织,暗云低垂,天色晦暗得如同薄暮,真庆道院茶花在寒雨里灼灼鲜艳,世人都赞梅花傲雪风骨,却不知山茶也有凌霜之姿。
陆葳蕤披着件黑羔裘,在三清殿廊上静静等候,雪白脸衬着黑色羔裘,嘴唇淡淡红,别有种明丽颜色。
小婢短锄跺着脚道:“今天冷脚,这下着雨,陈郎君怕不会来吧,而且他昨天到咱们府上——要不,让人去唤他来。”
陆葳蕤道:“不用去唤,再等会,不来话们自去看花,寒雨茶花图是不是很美?”
个陆府仆役快步进来道:“陈郎君到。”
陈操之笑,问:“下个月十九日要交画稿,葳蕤娘子应该会再画幅吧,有构思否?”
陆葳蕤却道:“正要请教你呢。”
陈操之道:“寒雨茶花图不错,雨寒花艳,这回应画‘大紫袍’。”
小婢短锄拍手道:“啊,寒雨茶花图,家小娘子方才也是这说,小娘子,你昨日就和陈郎君说好是不是?”
陆葳蕤应道:“是。”眼睛望着陈操之,娇颜微红。
不会,就见陈操之足踏高齿木屐,撑着把油纸伞,步履从容地来,长袍下摆有些雨痕,微笑道:“葳蕤娘子来早。”
陆葳蕤笑道:“不说自己晚到,却说来早,是不是强词夺理?”
陈操之就在廊下收油纸伞,说道:“你看,现在雨停,来得岂不是正好?”
小婢短锄“格格”笑道:“陈郎君,老天爷都帮你吗,若是雨还下着,你又怎说呢?”
陈操之微笑不答,却问陆葳蕤:“葳蕤娘子画茶花带来吗,先让拜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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