睍睆黄鸟,载好其音。有子七人,莫慰母心。”
……
抄遍又遍,准备抄整整日,以此来渲泻自己思念母亲之情。
徐邈、刘尚值起先来看会陈操之抄诗经凯风,体会得出陈操之纯孝之心,悄悄走出去没再来打扰。
巳时末,冉盛回来,跪坐在书案前,说道:“小郎君,回来。”
陈操之穿好棉袍,来德跪在榻边,递上双崭新麻布履,说道:“老主母吩咐,今日要穿这双新履。”见陈操之穿上崭新麻布履,又从怀里摸出块小小玉珮,说道:“老主母吩咐,今日是小郎君诞辰,要戴上这块玉璋。”
陈操之心头震,今日是十月初,是他生日啊,母亲早早就惦记着呢!
陈操之眼里泪光朦朦,起床梳洗,没有绕湖跑步,与徐邈、冉盛、来德起登上狮子山,翘首南望,思念母亲。
徐邈得知今日是陈操之生日,便说等下安排厨娘做韭叶水引饼,请卫协、顾恺之、刘尚值起来食用。
所谓韭叶水引饼,就类似后世长寿面。
过郡城街巷,出西门时,跟在车边冉盛突然道:“小郎君,好奇怪,陆氏小娘子牛车跟在后面!”
陈操之微微笑,对来德说道:“到真庆道院去。”
来果然是陆葳蕤,刚在府中与陈操之道别,却总感觉今日似乎有些什事没做,再想想,原来是没去真庆道院看茶花啊,不是隔三日就要去次吗?于是命驾前往。
陈操之微笑着在道院前柏树下等着,陆葳蕤下车,看到陈操之挺拔如玉树般身影,不知怎阵心慌,说道:“噢,你也在这里吗?”
这句话仿佛跨越千年而来,让陈操之不由得心神恍惚,好比心底有重丝幕被缓缓拉开。
陈操之头也不抬,继续书写“母氏劬劳”,口里道:“好,辛苦,你出去吧。”
冉盛却没出去,坐在边上动不动看小郎君写字,陈操之也没说什,自顾抄写《凯风篇》,直到正午时来德在草房外叫道:“小郎君,水引饼熟。”才收笔起身,这时才发现高高大大冉盛身后,还跪坐着个娇
本来陈操之今日要携柯亭笛去陆府,便命冉盛去陆府报知说今日不去,改日再向陆使君告罪。
陈操之今日没有读书、学画,独自在房里凭案抄写《诗经·邶风·凯风篇》:
“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
凯风自南,吹彼棘薪。母氏圣善,无令人。
爰有寒泉,在浚之下。有子七人,母氏劳苦。
……
冬日清晨,被底温暖,听着北风掠过草房子屋顶发出呼啸,暗暗担心这茅草屋顶会被寒冷风掀掉,似乎赖在被窝里是最安全最舒适,这时候起床就需要定毅力。
陈操之起床,伸手取那件薄棉袍,却不在枕边,有另件稍厚棉袍搁在那里,便唤道:“来德,那件棉袍呢,怎换这件?”
来福已先起床,跑进来道:“老主母吩咐,从今日起小郎君要穿这件稍厚袍子。”
陈操之笑,知道无法违拗来德,来德死心眼,答应过母亲要照顾好他,即便今日气候反常点也不冷,他也得把这件棉袍给穿上,就像那日在钱唐县城他命来德去买围棋,买不到,他就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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