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葳蕤见到寒兰和墨兰,大为惊喜,真诚谢过褚侍郎,便招呼陈操之道:“陈郎君来看,这盆寒兰是什品种?”
褚俭含羞忍辱,把儿子褚文彬与陈操之之间嫌隙以及涉及陆禽之事说,代子请罪。
陆纳惊讶道:“不过是小儿辈意气之争,广德兄何至于此!”
褚俭再三告罪,命随从将两盆兰花和卷书贴献上,陆纳听说是王献之书贴,忙展开阅览,喜道:“很好,这书贴喜欢,等下让陈操之看看。”又对褚俭道:“广德兄太多虑,陆禽会教训他——”
褚俭赶紧道:“使君万万不要责怪陆禽,这全是犬子错。”
陆纳道:“好好,不提那些事,广德兄来得正好,陈操之正在惜园吹笛,你随去见他,你是同乡前辈,以后要多提携他才是。”
夜里戌时,吴郡丞郎褚俭看到儿子褚文彬喷着酒气回来,自然以为陆禽已经赴约,误会消除,宾主尽欢,为表示自己洒脱淡然,问都没问褚文彬声,挥手让儿子洗漱睡觉去。
褚文彬肚子苦水要向爹爹倾诉,见倾诉不得,酒意上涌,胡乱洗把倒头昏昏沉沉睡去,次日早醒来越想心下越不安,陆禽临去时那恼恨眼神让他胆战心惊,先找从兄褚文谦商议,褚文谦听这说,目瞪口呆,赶紧让他去见叔父褚俭。
褚俭正准备赴郡衙坐堂理事,听儿子结结巴巴那说,只差当场没气吐血,用手里麈尾玉柄狠狠给这个劣子当头击,叱道:“闭门思过,不许出门半步。”
褚俭稳稳心神,照常去郡衙处理公务,却是心乱如麻,太守陆纳见到他,似乎比往日冷淡许多,这让褚俭更是不安。
巳时末官吏退堂各归府第之际,褚俭强自镇定,跟在陆纳身后说道:“使君,犬子在徐氏学堂——”
褚俭唯唯称是,心里羞愤难平,跟着陆纳去惜园,那两盆兰花并搬去。
惜园百花阁石舫,那石舫前临小池,陈操之正跪坐在舫头红毡上吹竖笛,陆长生、陆葳蕤兄妹,还有太守府几名属官,坐在石舫两侧静听竖笛。
陆纳在舫尾止步,待陈操之吹完曲才走进石舫,赞道:“真是妙音,无怪乎恒伊要赠笛,广德兄,等会让你看卫协画赠笛图——操之,来见过你同乡前辈褚丞郎。”
陈操之起身揖:“见过褚前辈。”
褚俭还礼,勉强夸赞几声,全无那日在真庆道院热情,心里郁闷到极点,陆纳这是完全把他降到与寒门陈操之等到地位,不过现在也只有忍耐。
陆纳摆手道:“那事何必再提,同郡同乡,要和睦相处才是。”拱拱手,上牛车而去。
褚俭更加不安,回到府中思来想去,靠儿子褚文彬已经无法与陆禽和解,这事还得他出面向陆纳郑重解释、致歉。
褚俭特意派人重金收罗盆寒兰、盆墨兰,都是稀有名种,还有卷王羲之儿子王献之书写司马相如《上林赋》贴,《上林赋》贴是为投陆纳所好,两盆名贵兰花是给陆葳蕤,陆纳宠爱女儿,送陆葳蕤兰花更容易讨好陆纳。
十月初五午后未时,褚俭乘牛车来到太守府,在门厅等好久才见陆纳出来,赶紧起身深深施礼:“使君,褚俭特来告罪。”
陆纳奇道:“广德兄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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