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褚文谦小声道:“叔父息怒,这都是侄儿错,侄儿不该与陈操之赛书法——”
“现在莫说这些!”褚俭打断侄子褚文谦话,冷笑道:“你们是没听到,陆纳把那个陈操之夸到天上去,说陈操之可以和王逸少儿子王献之相比,王献之是北来士族年轻辈中第人,陆纳把陈操之与其相提并,意思是说陈操之是吴人年轻辈翘楚,把江东士族子弟置于何地?真是笑话!”
褚文谦问:“叔父,那们以后该怎做?”
褚俭缓缓道:“且先隐忍,让那陈操之得意时,觅机再给他致命击,不信褚氏斗不过个乳臭未干寒门贱种——文彬,徐氏学堂你不必再去,那个什叶柱也莫要再搭理,这些小手段没什用,要就要用狠。”
褚文彬问:“爹爹是想找人杀陈操之吗?”
陈操之对花卉品种解其实不及陆葳蕤,仔细看看,摇头说不知,只知是寒兰。
陆葳蕤得意,说道:“寒兰有四种,青寒兰、紫寒兰、红寒兰和青紫寒兰,其中以青寒兰最为珍贵,而这株青寒兰尤为难得,名叫‘广香素心’,叶姿优雅,香味悠久——”又指着墨兰问陈操之。
陈操之道:“这个识得,叫金边墨兰。”
陆葳蕤笑道:“是,就是金边墨兰,这两盆兰花真香,广香素心畏冷,这大冷天要置于室内才行。”
陆纳笑吟吟看着爱女欢天喜地样子,待她与短锄人盆搬兰花走后,方道:“操之,你来看看,这是王羲之第七子王献之书法,王献之今年也是十五岁,与你同龄,你以为他书法比你如何?”
褚俭气极反笑:“蠢货蠢货,言不合就拔刀相向那是北伧流民才干事,褚氏堂堂士族岂会如此野蛮,再说,杀陈操之有什意思,就是要打压他,要让他寒门陈氏永无出头之日,这样才痛快!”
陈操之接过《上林赋》麻笺贴,展卷细看,这是王献之楷体书法,虽不如王献之流传后世楷体《洛神赋》十三行那般秀逸洒脱、圆润自如,但精密渊巧、体势清丽,已足可跻身大书家之列,说道:“愧为同龄,操之不如远甚啊。”
陆纳笑道:“操之莫要气馁,王献之是书法奇才,有书品第父亲指导,自身练习又极其刻苦,据传王献之十二岁时向其父王羲之请教书法秘诀,王羲之就领着他来到后院,指着后院那十八口大缸说书法秘诀全在这十八口大缸里,你用这十八缸水磨墨,水用完,自然领悟书法秘诀——其勤奋如此,江左年轻辈以他为第,不过操之,对你也寄予厚望,待你遍摹诸家名贴,苦心妙悟,三年后未必不可以与王献之较短长。”
陈操之不卑不亢道:“多谢使君赏识,操之敢不努力,虽不能及,心向往之。”
褚俭勉强坐会,便告辞回府,痛责褚文彬,说生儿不孝,致使他这个父亲低声下气去求人,真是有辱家声。
褚文彬跪伏于地,听着父亲长吁短叹,不敢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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