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道：“男子论才气，女子论灵气，才气可以苦学熏陶而成，但灵气是天生就有
，有女子幼时有灵气，但越长大越流失
。”
陆葳蕤不说话，短锄就是她代言人，短锄问：“那陈郎君说说，
家葳蕤小娘子灵气多不多，有没有流失？”
陈操之微笑道：“很多，非但没有流失，反而更加清澈淳厚。”
短锄高兴，她虽然不大明白什
男子才气、女子灵气，但知道陈操之是在夸她家葳蕤小娘子呢，喜滋滋道：“小娘子，陈郎君说你灵气很多很多
说起润儿，陈操之微笑起来，侧头看陆葳蕤被寒风吹得瓷白脸，说道：“润儿六岁，她说长大后要做吴郡第
名媛呢，那岂不是要抢葳蕤小娘子宝座？”
陆葳蕤脸红，眸子斜睨，说道：“什吴郡第名媛啊，那是郡人笑痴，哪里当得第？”
陈操之道：“看当得。”
小婢短锄笑道：“陈郎君听过‘咏絮谢道蕴、花痴陆葳蕤’这句话吗？家小娘子当然是吴郡第名媛，是和陈郡谢氏谢道蕴齐名，短锄是没见过那谢家娘子，估计应该比家葳蕤小娘子稍微逊色些——”
陆葳蕤忙道：“短锄不要乱说话，谢氏娘子高才，哪比得上。”
徐氏学堂仆役叶柱，每次向褚文彬安排那个随从报告陈操之言行之后，都能得到多则几十文、少则十几文不等奖赏，然而自十月初三之后，叶柱再找不到那个慷慨人，但他习惯成自然，依旧每日观察陈操之，蓄肚子关于陈操之事，准备某日那慷慨者再次出现时说出，领个大奖，然而左等右等，慷慨者直未出现，徐博士却把他给辞退。
依冉盛性子，是要给这个叶柱两拳，陈操之不许，要他不必计较，冉盛只好作罢，说道：“算算，念他传话有功，姑且饶他。”
自本月初陈操之生日后，陆葳蕤每日都要来见陈操之，有时在真庆道院，有时到徐氏草堂，二人谈论不离花木和绘画，有时则不说什，在花树下徜徉，相视笑而已，偶逢风雨如晦之日，不能相见，就觉得忽忽若有所失。
十月十六日午时，二人从真庆道院后山慢慢级级走下来，陆葳蕤问：“陈郎君大约何日归钱唐呢？”
陈操之道：“下月初吧，希望能赶在下雪前回到陈家坞。”
陈操之微笑道：“男子论才华，女子则不是，女子论才华就好比鲜花论斤两，是不是很无趣？”
陆葳蕤睁大双妙目问：“那女子论什呢？”
短锄有点嘴快，说道：“自然是论美貌，家葳蕤娘子是够美，陈郎君是不是？”
陈操之看着陆葳蕤微微红脸，说道：“葳蕤娘子是很美，宛若名花倾城——”
陆葳蕤脸愈发红，望着别处，却未开口，显然非常愿意听陈操之说下去。
“为什要在下雪前，怕道路难行是吗？”
“不是，因为答应过侄女润儿，说会在下雪时候回去。”
跟在后边小婢短锄嘻嘻笑道：“这下雪可说不准，说不定明天就下雪，陈郎君还能变成禽鸟飞回去不成！”
陈操之笑道：“禽鸟是变不，不过会立即命驾还乡，天都不会耽搁。”
陆葳蕤道：“陈郎君，你家润儿芳龄几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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