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众谋叛,当然,现在王恭还只是个十六岁俊秀少年——
那个挨萨奴儿马鞭王忱是王坦之第四子,王坦之崇尚儒学,他这个儿子却是以阮籍为偶像,饮酒、服散,放浪形骸,有次他岳丈家有丧事,这个王忱与十来个服散朋友喝得满脸通红,披发裸身进入灵堂,绕三个圈,扬长而去,阮籍有绝妙诗文传世、有深邃博大思想,王忱没有,他只会模仿阮籍忧愤狂傲行为——
王恭和王忱都识得陈操之,陈操之虽然只比他们年长十来岁,但与他们父辈王坦之、王蕴都是平辈论交,而且声名早著,官位显达,二人便上前见礼,王忱手捂着脖颈向陈操之诉苦,说他只是见陈小郎君可爱,多看几眼,那红衣婢挥鞭就打,请陈刺史作主,责罚那红衣婢——
陈操之心道:“钦钦以前是公主之尊,她在佛殿随喜哪容得外人在边上窥看,这个王忱说是看儿子,肯定还是看钦钦,这种放荡所谓名士教训教训也好。”说道:“知你二人乃是后起之秀,不如这样吧,与你二人辩难争胜,你二人若能说服,就责罚那红衣婢,而且从此不再谈玄——”
王恭、王忱是建康玄谈热衷者,年轻辈中也确无人能辩得过他们,早有向号称江左玄辩第陈操之请教之心,若能辩赢陈操之,那岂不是朝天下扬名?
王忱忘脖颈火辣辣痛,问:“若二人辩不赢陈刺史又当如何?”
陈操之道:“自然也是终生不再谈玄,改弦易辙,专宗儒学。”
现在中原初定,胡族威胁暂得缓解,若不能宗儒轻玄,那江东士风将会愈发奢靡荒唐,魏晋玄风固然使得人性觉醒、心智发扬,但个国家若无礼法约制,那就会上流荒*、民众困苦,最终会走向动荡灭亡,你若是个隐士,那尽管披发裸身、服散饮酒无妨,但你占据着高官职位,却要每日无事痛饮酒、读《离骚》,他事不管,这岂不是祸国殃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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