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韶光觉得,就个酸梅汤,又不是天上龙肉,垄断又能多赚多少?况且现在实在缺钱——在外面摆摊儿受天气影响太大,坊门口地方也小,连个桌案都不能摆,就每天个小锅灶摊煎饼,什时候能赚够养老钱?所以,不如盘个小店。
第二日午后,看到那军官身影,沈韶光便知道,这事成。
军官不是个爱言语,既然上官批,便付给沈韶光二十两银,对身后仆役打扮人道,“你与这小娘子学煮乌梅饮。”
沈韶光取出材料,倾心相授,到快敲暮钟,小锅酸梅汁终于熬好,放到庵堂后院井中镇过,取小碗给军官和杂役品尝。
军官点头,“是这个味儿。”又问杂役,“可学会?”
是没做过。
突然,军官反应过来,“女郎是想——”
沈韶光眯眼笑,“儿愿献上这乌梅饮方子,到时候,公厨愿意什时候煮,便什时候煮,愿意煮多少,便煮多少,又干净,又安全,将军也不用担干系,这多好。”零售跨过批发,直接进入配方买断阶段。
军官缓缓点点头,算是知道面前小娘子精明,不敢以为她是真“献”,便问道:“小娘子索价几何?”
沈韶光略沉吟,“便二十两银,如何?”
杂役很是年轻,约莫二十上下,长双机灵笑眼,见官长问,忙笑道:“校尉放心,尽学会。”
沈韶光本想手写个方子——收人钱财,就要敞敞亮亮银货两讫,但转念,出于被害妄想症谨慎,到底没写,只笑道:“若有记不清,尽管来问。”
军官点头,带着杂役走。沈韶光掂掂这二十两银子,美滋滋地回屋。
沈韶光自谓没有狮子大张嘴,二十两于小民固然是年嚼裹,但于有钱人,不过是两匹中等丝绢钱。衙门各个公厨都有专门拨款伙食费“食本”,各衙门官署又“置本兴利”,伙食费根本用不,所以*员们常分伙食尾子。禁军作为皇家直属军队,只有更甚,还在乎这二十两银子?
军官三十余岁,升八品官,每月也不过十几两饷银,听沈韶光张口要二十,不免皱下眉头,但想到公厨里资费、上官们排场,上面人或能接受呢?
沈韶光知他小官,恐怕做不主,便笑道:“事情虽小,到底涉及禁军吃食,将军不妨细细考虑。”
军官对沈韶光点点头,戴上斗笠,手里拎着蓑衣,走出去。
边上净慈看看沈韶光,仿佛被打开新世界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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