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再亲去沈记看过,再做定夺。”乔亥到底也有些意动。
他曾乔装成落魄士子去过两次沈记。那慢性毒药是在路途中下,与沈记关系不大,他之所以去,则是谨慎,则也是前次郑二等人便是折在崇贤坊沈记。
“四郎去沈记,莫要露马脚。”乔亥又绕回到开始话题,有些挑剔地看看装扮鲜亮李棫,“你要注意言行,你如今用这个身份,是个寒门子弟。”
李棫不以为意,“不过身蜀锦袍子罢,家下二等奴仆衣裳。若始终穿那破烂儿,如何与那小娘子套交情?”
乔亥竟有点无言以对,要说四郎有什大好处,就是这样貌,在北都时与多少女郎牵扯不清……
要从饮食上动手很是艰难,这皇帝特许从宫外送进去东西,就简单多。禁军王伯申答应帮忙,他在先帝时也是可呼风唤雨个人,如今却被秦祥压得抬不起头来。
李棫笑道:“乔公适才怨不该去沈记,如今看来,这沈记去得很合适。”
乔亥挑眉看他。
“沈记意欲在礼部试前齐集今科士子开‘祝鼎宴’。以那位堂兄性子,能不想出来见见这样俊才雅会?太平盛世,文治武功……呵!”李棫哼笑。
乔亥之前也得到这关于祝鼎宴线报,但在宫外劫杀皇帝……可以想见,届时京城会是怎样腥风血雨。
但乔亥还是劝他,“四郎莫要大意。你忘郑二他们事?他们当初是想去挟持这沈小娘子,要挟京兆少尹,最后却折在那里。”
“仔细问过,不过是因为京兆人多,他们才失手,那京兆少尹——”李棫抿抿嘴,“许真有两分手段。至于你说这沈记小娘子,也打过两回交道,个妇人家,有两分商户小聪明,如此而已。”
李棫笑谓乔亥:“你莫不是以为沈记是什龙潭虎穴,那沈记小娘子是什长慧眼刑狱老手吧?”
乔亥想想那娇俏女店主,到底没再说什。
乔亥直更倾向于用更“温和”办法,而不是喊打喊杀——下毒已经是下限。先帝时,用长生乱其心神,用丹药变其脾性,用谶语惑动人心,站在皇帝背后翻云覆雨,才是他与师兄道玄,或说“大德清妙辅元真人”喜欢并擅长。
而李棫显然是快意恩仇党,“们诱皇帝去沈记,并击杀于此,多干脆利落!等着禁军王伯申,等着你那些故旧,等着们每年送出大量钱财,却从不办事朝中大员帮忙,只怕等着等着,皇帝越发坐稳龙庭,生堆子嗣,而父亲却越发地病老……”李棫难得显出些有心样子,“这天下本就该是父亲!”
当年赵王之父为嫡,却年幼,今上祖父为长,是为兄,“国赖长君”,最后坐上那个位子是今上之祖。
据说这长兄幼弟颇为和睦,并因此荫庇如今赵王——出京镇守北都二十余载,别大王都在京里憋着呢。
对这些老黄历,乔亥懒得翻,便是赵王没什缘由又如何?古来多少成事英雄是名正言顺?待得成事,这些自有史官去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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