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谦坐在榻上,让门生和女儿也坐。
拈起块糕,沈谦不无得意地与
林晏再来拜访沈座主时,沈韶光正在外书房找书看。见奴仆领外客至,又言阿郎会儿便到,沈韶光便代父兄招待他。
奴仆奉上茶来,并些鲜菱、莲子、鸡头米饼之类果子糕点。
沈韶光与林晏相对吃茶。
林晏看着小桌上放着游记还有《秋塞集》,总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还未曾谢过林家阿兄桂花秋梨粥方子,儿吃觉得很好。”沈韶光笑道。她如今还未及笄,不把自己当大女郎看,按照惯常叫法,把父亲朋友叫阿伯阿叔,哥哥朋友叫阿兄,而不是称“某公”“某郎君”。
沈韶光在家里百无聊赖,见阿兄回来,很是高兴。
“你又捂上这个。”沈质文笑着皱眉,看沈韶光口罩。
沈韶光只笑,拿过阿兄手里胡人玩偶,端详端详,把手伸进娃娃布套里面,举到阿兄面前,粗声粗气地道:“这位郎君,你剑术如何?们比场吧。”
沈质文笑着推开那玩偶,“你且等会儿,买些秋梨,让人去给你熬些秋梨粳米粥,浇上点儿桂花卤子,当不难吃。”
沈韶光笑问:“阿兄竟然也会煮粥?”阿兄什都好,就是于这厨艺上不擅长,如同阿娘样。
与沈质文样授秘书省校书郎。校书郎官阶不高,却很是清要,非才学出众、秀逸超群者不可担任,朝中科举出身重臣当初不少都担任过这个职位。
两人每日共同上下值,年岁相当,沈质文只长林晏两岁,又有沈谦关系——此时座主与门生密切得很,故而两人走得颇亲近。
处得久,沈质文觉得林晏这人只是说话少些,其实是个外冷内热性子,人也确实有担当,不是那等虚头巴脑。
两人出皇城,牵着马道别。沈质文笑道,“安然去哪里?去东市逛逛。舍妹最近感于时气,有些不适,家母不让她出门,去淘换些玩意儿给她。”
林晏微笑道,“某也正想逛逛东市,与子彬同去吧。”
林晏抿抿嘴,“女郎莫要客气。”然后端起茶盏饮口茶。
沈韶光看林晏,这位小哥哥怎耳朵有点红啊?
抬眼,撞上少女懵懂目光,林晏觉得自己禽兽得厉害,竟会想起那梦中事——梦里阿荠偶尔会在那等哭求耍赖撒娇时候叫“好阿兄”。
“安然来——”沈谦走进来。
林晏和沈韶光都站起行礼。
“却是个同僚说饮食疗病方子。”
“该不会是那位姓林郎君吧?”
“就是他。听说你病,他便说这个方子,言佐着药吃,清肺化痰,效用颇好,关键是颇为好吃。”沈质文笑道。阿荠顶娇气,吃苦,便拧起眉头,林安然这方子倒确实适合她。
沈韶光想不到那样冷肃郎君居然是个爱鼓捣食疗方子……反差萌?
晚间,沈韶光便吃上阿兄专门让人煮桂花梨粥,竟然吃出点前世味儿来——不过,梨粥嘛,味道应该都差不多。
“如此正好。”沈质文笑道。
皇城离着东市近,两人牵着马起走,身后各跟着个仆从。
林晏迟疑下,客气地笑问:“如今感染时气颇多,令妹不要紧吧?”
“不要紧,只是咳嗽。”
林晏微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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