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室之名着实叫他觉得可笑,他见到汉室,不过就是根朽木,上面全是被称作诸侯蛀虫。
若是可以,他倒是宁愿生在个寻常太平人家,至少母亲不用惨死,至少没有兄弟之间勾心斗角,至少没有那百官诸侯。至少他可以与父母同吃饭,可以与兄弟同玩闹。
何至于如此孤身人,左右,便是连个真心待他人都没有。
夜里带着些凉意,寒入袖间,少年人也恍若不觉地踱步走到外面。
仰起头来正对着轮明月,天空晴朗,连着条星河璀璨。
夜景本是没得,可惜看景色人无心欣赏。
少年人长叹声,自古老来多叹息,也不知道这少年有何忧愁如此长叹。
“堂堂汉室,落魄至此。”少年张开嘴,字句地轻声念道。
着说不明神色。
只不过是他有时也会觉得,若是他遇见是像寻常女子般顾先生,那也很好。
······
李傕、郭汜等人于长安退走吕布之后,占领长安,控制政权。李傕先是升为车骑将军、开府、池阳侯,后又又升为大司马,郭汜为后将军、美阳侯,樊稠为右将军、万年侯,张济被封为镇东将军、平阳侯,外出屯驻在弘农。
但长安之中却没有安定太久,或者说根本还没有安定下来,李傕杀樊稠而与郭汜在长安城中各自拥兵相攻。郭汜欲将刘协劫持到自己军营,不料未等郭汜下手,消息已经走漏,李傕抢在前面,派兵将刘协、皇后、宫人及大臣们劫去。
回过头来看向自己身后营中,营房简陋,旁车前瘦马昏沉,
他低头看眼自己手中,自嘲般地笑声。
“堂堂汉室。”
他生在皇室,母亲因后宫争斗,在他出生之时就被毒死,听闻死时四肢青黑。而他被人收做外子养大,九岁被董卓立为皇帝,实则不过是个傀儡。
他虽过不过少年年纪,却早已经见遍朝堂险恶,人心算计。
两人相攻数月,死者万数,长安城几乎变成片废墟。李傕部将杨奉、牛辅部曲、董承等人护卫下,摆脱李傕、郭汜,逃往弘农,进驻安邑。又辗转东行。
星夜。
车马停在路旁修整,营房周围都是军部护卫,每过段时间都会传来阵兵卒往来脚步声。
营帐帘门被掀起,个略微显得瘦削少年人从营帐中走出来。脸颊消瘦,脸色也是不好看土黄色,但是依旧能看出他眉目之间几分神容,本是个蛮好看少年人。
他被杨奉、牛辅护卫着路走来东归,李傕、郭汜数次追捕,路上不知道多少百官被杀,多少皇家器物被夺,而他辗转流亡,也怪不得他会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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